至于原因,其一是按照这位的风格,既然亲自来了怎么会忍住不亲力亲为。其二是她竟然就如此干脆利落,明目张胆。
只不过作为一名称职的神弓卫,他仅仅是顿了一瞬间,之后便应承了下来。
毕竟他没有任何质疑主子的权利,随即好生接过那信件,一溜烟进了房间。
步笑安最近也是反思了些许,她确实不应该把自己经常置于险境之中,也是应该有取舍的。最近也在可以练习这个部分,她这么多年自己惯了,倒是不太会差使别人。
透过瓦片间的缝隙,她看着金令主把信件抽出,摆上了桌。
好似生怕别人看不见一般,又反手从袖中抽出个小刀,咻的一声过去,一下子把信件钉在了桌上。
步笑安看着他的动作没有吱声。
也罢,如此明目张胆,也不怕郑惠不动作。
就是容易过犹不及,打草惊蛇。
不过若是不动作也有好处,就是可以守株待兔,等到对方联络她,然后再顺藤摸瓜。
步笑安之前的想法是既然信件丢了,郑惠必然是会有其他动作的,这封信在自己手里就算是废了。可如何变废为宝,这便是她的手段。
她弯下膝盖换了个姿势,不再看室内的景象,仰卧在屋檐之上,眺望星空。
金令主完成任务后上来回禀之时,就看见一个曼妙的身姿大大咧咧地躺在屋顶上。
“殿下,那我们之后——”
“不急,看她反应。”
二人等到了后半夜,夜坊里的动静终于静了些。
郑惠在侍女的陪伴下回到了主屋,起初两个什么都没有发现,按部就班地结束一天的行程。后来还是她的侍女在端来茶水的时候,路过书桌时才发现异样。
侍女惊呼了一声,惊动了正在假寐的步笑安。
看来是发现了。
她和旁边蹲着的金令主对视一看,又齐齐看向了房间。
侍女被赶来的郑惠打发了出去,一把夺过信件看了看,又沉默着变了脸色。
步笑安无法揣测她的心中所想,不过想来应该是震惊大过于欢喜。
郑惠在屋中踱步。
她翻来覆去看那信件,发现并不是仿造的而是原本。
可是这东西,她在回来中州之前就已经不知所踪,如今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她面前,摆明了是一道陷阱等着她跳。可是按照正常人的想法,又怎么能知道是陷阱还去跳呢。
她不知道交给她这信件的人是什么样的想法。
是她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吗?
她坐在床上,久久不能寐。
是的,她的身份一定已经暴露了,不然此信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她的面前。
知道她身份的人究竟是谁她不知道,不过关于这封信上是所有的内容行程一定不能用了。
半晌。
郑惠突然从床上跳起来,草草收拾了下走下床榻,拎起笔借着桌子上的光亮,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本来她想着信上的内容她都已经知晓,到时还好解决,不用惊动上边。结果今天搞了这么一出,这不上报的风险太大,最终还是决定启用他们内部的内部通道。
启动紧急方案。
一只鸽子从屋中飞出,扑扇着翅膀往远处掠走。
步笑安等的就是这一刻。
她自然知道信件丢了,与他人互通有无没有凭证,就算废了。但第二次的机会,她不会错过。
“截住她的鸽子。”
“是。”
夜深了,中州城的人大半都已经入眠,夜静无声。回到县衙时,步笑安格外放低了脚步。
鸽子已经被拦截住,至于内容金令主明日便会来知会。事情解决,她蓦然间又想起了自己离开之前的事。
她轻手轻脚地翻过围墙。
夜深人静,院子里除了草木奏出的乐曲并没有其他的声响。
拉下面罩,她唇角一弯。
那茶,他定是没喝的罢。
把这件事情抛在脑后,步笑安径直走向了自己的房间,她推门进去,房间里黑漆漆一片。
还有几个时辰,天便要亮,她着实有些困倦,摸着黑她便往床榻那处去。
突然间,她的瞳孔一缩。
她的腰被一只手臂揽住,轻轻往内一拉,便被迫靠近了一个有些燥热的怀抱。
“殿下这就要睡了?”
“可孤的火还没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