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这次他又刚好在生新的病。
云榷看着窗外,出神地不知在想着什么,一回神才发现自己竟然被……送回家了?
他木呆呆地提醒:“……这是我家。”
“嗯。”
“你不是……要把我送去坐牢吗?”云榷罕见的彻底懵圈了。
宋秉初停好车,下车之前催了他一句:“下来。”
云榷下车后,看着自己四肢都自由,手铐脚拷一个也没上,还被送到了家门口。
这哪儿有点犯人的样子?
“几楼?”宋秉初回头问。
“十二。”云榷说,说完又提醒似的补充了一句:“我家在十二楼。”
宋秉初示意他走自己前面,进了电梯之后,他直接摁了12。
云榷脑子彻底懵了,怀疑自己是还没从那些乱七八糟的梦里醒来。
他最后的想法是,难道他们的临时监狱也在十二楼?把自己关在距离家最近的地方,距离自由一步之遥的地方却得不到自由,感受一下最极致的绝望?
但出了电梯后,宋秉初又问:“哪一户?”
云榷指了一下。
宋秉初个高腿长,几步就走到了,他靠在门口,说:“开门。”
“……”
云榷的手还放在口袋里,他破罐子破摔地问:“是搞错了,要放了我,还是要把我关起来?”
宋秉初说:“你猜。”
“……”云榷怎么也没想到,他还有看不懂宋秉初在想什么的一天。
宋秉初没耐心了,手伸进他口袋里,把云榷的手拿了出来,贴上去摁了个指纹,门锁应声打开。
他走了进去,在每个房间都巡视似的检查了一遍,在云榷懵头转向的目光里吩咐似的说:“你老实在这待着,我忙完了再来处理你的问题。”
云榷难以确定地问:“你把我关在这?”
“对。”
“这是我家。”
“我知道。”
宋秉初很轻地勾唇笑了下:“虽然我记不清了,但是我还是觉得……好像很少能在你脸上看到这副懵懵懂懂的表情。”
云榷看着他。
“我比对了DNA。”宋秉初坐在沙发上,也看着他。
云榷没说出话来,心里在问:然后呢?谁教你这样说话说一半,磨磨蹭蹭的。
“你猜我比对的是你跟谁的DNA?”宋秉初好整以暇地欣赏着他这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云榷轻轻眯了一下眼睛,他非常讨厌宋秉初用这个语气跟他说话,好像在耍他玩似的。
宋秉初不知道是不是接收到了这份浅淡到几乎就没表现出来的不爽,他继续说:“我手里没有通缉犯的DNA样本,但我手里有一个很奇怪的人的DNA样本,是粘在我衣服上的……”
最后两个字他没说出口,而是盯着云榷,做了个口型。
体|液。
宋秉初说:“我印象里,我应该还没……没道理我这么洁身自好的人衣服上会沾着别人的东西。”
云榷觉得自己的大脑如果是个计算机的话,这会儿已经烧报废了。
“为什么不是你自己的。”云榷耳根有些红,下意识反问。
宋秉初说:“如果是我自己弄的话,我不会拿衣服擦。”
“……”
云榷:“哦,那你讲究。”
“对啊,我就在想,这个这么不讲究的人是谁?”宋秉初端量着他,“但我又怎么也想不起这么个人了,直到我那天看见你,我发现……”
说到这里,饶是宋秉初脸皮再厚,也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到底还是没法把自己看见他就起反应这个事大大咧咧地说出来。
“你很可疑。”宋秉初声音低了些。
云榷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我有一部分记忆丢了。”宋秉初说。
云榷决定收回刚才说他很好骗这句话。
“你跟我是……哪种关系?”宋秉初望向他,十分有一百分的难以启齿,还有一万分的难以接受:“你真的是Alpha?我真的是……同性恋吗?”
云榷:“……”
云榷瞥开眼:“我是Alpha,你不是同性恋。”
“那你怎么解释?”宋秉初拿出比对报告放在桌上。
云榷:“……普通朋友。”
宋秉初看着他:“普通朋友我帮你手活儿?”
云榷也觉得自己的说法很离奇,但他竟然还是说出口了:“对,住宿的时候经常有Alpha之前互相来一发,这有什么不对的?”
宋秉初拧眉:“普通朋友?那我留着那件衣服干什么,多恶心,我早扔了得了。”
云榷面不改色:“谁知道你为什么留着。”
说完又面色古怪地补了一句:“还带身边。”
“我没带身边!我带了样本!”宋秉初气急败坏地暴露了“真面目”。
云榷舒坦了不少。
宋秉初那个装装的样子,他不喜欢。
宋秉初越想越受不了,他恐同是刻在骨子里的,但是又很奇怪,如果云榷承认他们以前有过一段,他也能接受……他的恐同症状因Alpha而异。
但云榷要说只是普通朋友的话,那……
宋秉初:“你想好再说,如果只是普通朋友,我现在就送你去一区坐牢。”
云榷轻挑眉:“你手里没有通缉犯的DNA样本,你拿什么定我的罪?”
宋秉初:“……”
云榷确定了,他还是觉得宋秉初吃瘪的样子可爱一点。
他笑了声,转过头去:“你升官了吗,少校?忙去吧,我会在这等你来给我定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