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盯着白鸟:“但白鸟就没有了。”
白鸟悻悻摸了摸鼻头:“我也是心疼爷,你看你每天给爷吃的都是什么?”
也就是他们爷脾气好,不然换做其他人,早把钱瑶瑶拿下了。
“你懂什么?”钱瑶瑶不屑冷哼。
她一把挤开白鸟,凑到裴之身边,狗腿子似的搓着手。
“爷,这服药利尿排毒、通肺泄浊,每日两副,再以食疗辅助,对爷的身体是大有裨益!”
“赏。”裴之取下大拇指上的板子丢给钱瑶瑶。
这回终于上心了,话说的倒是中听。
“谢谢爷!”钱瑶瑶欢天喜地的道谢。
这扳指这成色,能值不少钱!
试毒后,裴之端起药碗一口干了,眉毛都没皱一下,银耳百合羹也喝的干干净净。
钱瑶瑶暗暗记下,爷喜欢吃甜食。
白鸟送钱瑶瑶回去。
“小医师,你为什么这么喜欢钱财?”这是一直都困扰白鸟的问题。
“自古名利财帛谁不爱?”
早些年疫情,钱瑶瑶的父母在研究疫苗的过程中不幸感染,最后双双离世,徒留下十四岁的钱瑶瑶守不住偌大的家产,最后被亲戚瓜分的差不多,只给她留了一部分抚恤金。
大学期间勤工俭学,出来后住着六百块一个月的角楼,拼了命的攒钱开店。
事业刚刚起步就被打回原形了,不过没关系!就算在这个时代她依旧能活得好好的!
白鸟看着突然充满元气的钱瑶瑶满心不解。
白天把从山洞搬出来的东西规整好,又把草药简单炮制放在竹篮里晒,钱瑶瑶累得不轻。
是夜。
浓厚的夜色笼罩整个京城,巷子里偶尔传来几声狗叫,角落里蟋蟀虫鸣,一派静谧和谐。
‘砰砰!’
“小医师!醒醒!爷出事了!”
钱瑶瑶还没睡醒,人就被白鸟薅起来夹着走了。
“爷!小医师来了!”
白鸟风风火火狂奔进入房中,钱瑶瑶来不及细看就被丢在地上,摔了个结结实实。
她真的会谢。
“小医师!快给爷看看呀!”白鸟全然不察,不断的催促着。
钱瑶瑶这才发现屋内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她抬头就见裴之面色惨白如纸趴在床沿,鲜血喷洒在地上,浸满了他的衣领。
“怎么回事?”钱瑶瑶几步走上前,捉住裴之的手腕把脉。
“爷晚间突然就有腹痛,之后开始呕吐,最后甚至开始吐血!”
白鸟不是没怀疑过钱瑶瑶,爷开始有反应的第一时间他就想去找钱瑶瑶算账,但这些天所有东西他也用了一份,要有事他也早就出事了。
钱瑶瑶扒开裴之的眼眶和嘴巴,眉头越拧越紧。
“快去弄些牛奶和鸡蛋来,快点!”
白鸟立刻吩咐去办,不过片刻就拎了一桶牛奶来。
“鸡蛋只要蛋清,跟牛奶一起给他灌进去,你来!”钱瑶瑶给白鸟让开位置。
白鸟立刻接替岗位。
“爷,你清醒一点,全部喝下去然后扣嗓子眼吐出来。”
“扣嗓子眼?”白鸟灌奶的动作一顿。
“扣啊!”钱瑶瑶催促道。
见白鸟犹豫,钱瑶瑶直接按住裴之的肩膀,熟练的伸手指进去,赶在裴之吐出来的前一瞬让开位置。
白鸟很快反应过来,连忙配合钱瑶瑶。
“钟伯,二两鳖甲,涂醋去裙役,牛膝、干漆各一两,生大黄后下,要快。”
“白鸟,温水加少量盐调和后一点点喂给爷喝,我去给爷熬汤。”
钱瑶瑶说完阔步朝小厨房敢去。
绿豆甘草汤很简单,绿豆和生甘草煎成汤就可以了。
“瑶瑶小姐,这里老奴一并看着,您先回去穿上衣服鞋子吧。”钟伯提醒道。
钱瑶瑶这才发觉自己出来的匆忙,浑身只着一身亵衣。
“不了,我去看看爷。”
裴之这会症状减轻,一番折腾让他更显苍白,整个人好似一块摇摇欲坠的破布,虚弱不堪。
钱瑶瑶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裴之。
在她印象里,裴之冷冰冰但财大气粗,出手阔绰,虽然三番五次威胁她,但也没付诸行动,是个好老板。
摩挲着串在脖颈上的扳指,钱瑶瑶走近里屋。
“小医师,你回来了,爷好像好点了,你再看看。”白鸟也是浑身狼狈,但他顾不上自己,赶忙给钱瑶瑶腾位置。
钱瑶瑶无奈,这能顶什么用,紧急催吐罢了,具体还得看裴之自己命大不大。
给裴之灌了药,钱瑶瑶为了让几人安心还是装模作样的把脉。
“目前还算稳定,熬过了今晚就算解除危险了。”
此话一出众人眉头微微舒展。
“我叫人清理一下这里,小医师你先回去歇着吧,我守着爷就行。”白鸟说。
“不必了,我亲自来看着吧,不然不放心。”钱瑶瑶摆摆手。
开玩笑,万一爷熬不住嗝屁了,自己也好立刻逃跑。
白鸟大为感动,立刻差人给钱瑶瑶安排了小榻。
钱瑶瑶躺在榻上辗转反侧。
没想到好不容易傍上的老板马上就要嗝屁了,这以后可怎么办?
想着想着她很快就睡着了。
翌日清晨。
第一抹晨曦照射入屋内,裴之缓缓睁开双眸。
他下意识看向床边,钱瑶瑶搂着被子睡得四仰八叉不知天地为何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