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妈说完之后,又重新站在了人群里。
人群前面的人识趣般向两边散开,只见人群的中间躺着一个人,此人全身破烂的衣物被血色所染红,而且全身发出刺鼻的难闻的味道。
躺在地上的人满脸皱纹,佝偻着身体,麦黄色的脸上全是血淋淋的伤口,还有太阳穴那里有一个石头嵌在里面。
肖予走到其身边,撩开了膝盖处的裤子。
只见膝盖处那里膝盖骨早已经被石头砸的稀碎,在稀碎的骨头残渣里还有些许石头碎渣,血肉模煳。
在膝盖的血肉那里还有些许蛆虫在那里涌来涌去。
“爷爷,对不起。”肖予全身软疲无力地跪倒在地上,浑身颤抖着。
他想到了该是这样的场景,但是当现实摆放在眼前的时候,他还是接受不了,他的爷爷那么多和蔼可亲,那么的慈眉善目,那么的质朴,他的爷爷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于妈走走肖予的身边,用袖角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拍了拍肖予的背 ,以示安慰。
“看这全身身体腐烂的程度,这死的起码得有六七天了吧。”
“应该有了,这身体身上我瞧着有好几处的地方都开始出现尸水了,还有一股难闻的味道。”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弄成这幅模样。”
“这老张家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接连几天就死了三个人,哎。”
“谁说不是呢,这小予也是可伶呀,小时候就没了爸妈,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现在又出现这档子事,真是有够闹心的。”
从人群中不时传来一阵阵的窃窃私语,即使声音很小,但还是被肖予全数听进了耳朵里
一瞬间,胃里似是有排山倒海的东西在翻滚一般直冲喉咙和脑门,肖予跪爬到其他地方,将胃里排山倒海的恶心的东西吐了出来。
一直跟在肖予身后的姜果看见眼前的景象,眼神一顿慌乱,早已经吓软坐在了地上,在看见肖予的反应之后,艰难地爬到肖予的身边。
“哥、哥、哥。”姜果眼角血红,眼眶里蓄满了泪水、慌张地看着肖予,道:“哥,那不是爷爷,对不对?那个躺在地上的人绝对不是爷爷,是吧,哥。”姜果由刚开始的慌张变成了不可置信,脸几度变化着。
肖予吐完,擦拭掉刚掉落到脸上的眼泪,收拾了一下情绪,站起身,将还在地上满脸泪水的姜果扶了起来。
“小予啊,事情已经发生了,节哀。”于妈拉住肖予的手,恳切地看着肖予。
“于妈,你们在哪里发现爷爷的?这两天我把这八里廊都走遍了,都没有发现。”肖予对于妈的安慰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的笑,紧张地询问道。
“是我回来的路上发现的。”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个外表瘦弱,五官端正,身材纤长,声音淳厚的青年,“小予哥,节哀顺变。”
“章之?”肖予看着说话的人。
“昨晚你跟我说了慧婶和柚子的事情,所以我就叫章之连夜赶了回来,不曾想,他回来的路上还发现了你的爷爷。”于妈解释道。
“谢谢你,章之。”肖予对许章之答谢道。
“其实也不算是我发现的,应该是他。”许章之指向站在自己身边的一个人。
“我叫路离洲,请节哀顺变。”站在许章之身边的人自我介绍,安慰肖予道,“我是许章之的男……”叫路离洲的人还没有说完,就被许章之打断了。
许章之一脸严肃,义正言辞道:“离洲是我的同事,晚上我妈一个人不放心我一个人回来,所以我就把我同事号来了。”
叫路离洲的那人身穿一件黑色的西装,修长的身躯配上身上的那件西装,肩宽腰窄,高大的身躯将此人所有的优点都衬托了出来。
硬挺的五官之间相互联系,构成一张帅气的脸,此刻的那个人正因为许章之打断他的话而一直看着许章之,眼神复杂但是都不曾远离许章之。
从一开始肖予就注意到了这个人,只是因为这两天的情绪让他将注意力集中不到许章之身边的人身上,刚才只是匆匆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