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像中原人,嘴里却叽里咕噜说着外邦语,李渝仔细听两句,全是男人在求饶。
“王爷,他在说什么?”
江之禾听不懂。
李渝勾起嘴角,将擦净的匕首一把一把狠狠插在男人的手背。
男人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他说,女侠武艺高强……”
李渝声音戛然而止。
箭矢破空声响起,一支箭朝着江之禾射去。
“小心!”
喊出声的同时,李渝飞快扑到江之禾身旁抱住她,就地滚了一圈,躲过暗箭,那支箭擦着两人的肩头射入泥土。
“没事吧?”
李渝抱着江之禾坐起,上上下下检查着江之禾的身体。
还好还好,只有衣裳沾上了草屑和泥土,发髻稍乱一些,其它无甚大碍。
“疼吗?”
事发突然,情况紧急,她虽然护着了,也怕有没护住磕碰到的地方。
江之禾摇摇头。
两人滚出的距离有些远,阿锦惊恐看着眼前一幕,那被钉在地上的男人被一个蒙面人拎起,丝毫没顾及那人受伤的手。
蒙面人没多停留,李渝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眼睛,他便带着男人一跃而起,不见了身影,徒留一地刺目的血。四周再无其它动静。
人跑了,李渝心情说不上好,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失手。全怪她近些时日松懈了,竟没能发现暗处的人。
李渝捡起落在地上的匕首,随手抓起几片落叶马马虎虎擦了擦上面的血,朝阿锦姐妹两人走去。
松了绑,阿锦的堂姐还是没醒。
阿锦顾不上磨伤的手腕,双手搭在堂姐肩膀摇着。
“阿姐,阿姐醒醒,大夫姐姐来救咱们了,快醒醒,我们回家,阿锦再也不闹了……”
喊着喊着,阿锦又哭起来,但她又怕再招来坏人,不敢大声,方才那坏人说不定就是被她哭声招来,才差点伤了大夫姐姐……
“大夫姐姐,堂姐是不是是不是死了啊呜呜,都怪阿锦……”
小姑娘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却咬着嘴唇让自己尽量小声哭,江之禾看着心疼,拉过她安慰:“阿锦没事的,姐姐只是睡着了,一会儿就醒了。是坏人的错,不怪阿锦,昂乖,我们把姐姐叫醒就好了。”
方才趁着李渝割绳子的功夫,江之禾替阿锦堂姐把过脉,确实无事,只是昏迷过去了,药效过了,自然就该醒了。
但小姑娘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心情低落,江之禾接过李渝递来的手帕,擦着小姑娘哭花的脸。
江之禾:“嗯?”手帕?
李渝还真是要什么要什么……
一时安全了,江之禾有了心思去想别的事情。
“阿锦最勇敢了对不对,上次擦药时就没怎么哭,阿锦最厉害了是不是,我们打点水把姐姐叫醒好不好?”
江之禾也不能确认水能不能唤醒阿锦堂姐,她来时见过不远处有条小溪。
先把人哄住再说。
江之禾起身要和李渝商议,李渝朝她眨眨眼睛,然后从腰上摸出来一个水壶,很小。
啊?
“里面有水。”
李渝是乾坤袋吗……
江之禾不合时宜地想,愣了一瞬,随即接过。
“多谢王爷。”
江之禾打开,交给阿锦。
她教阿锦往堂姐脸上泼点水,但阿锦不舍得那么对姐姐,小心翼翼半天才弄出来一点,一点用也没有。
堂姐没醒,阿锦疑惑看着江之禾:“姐姐没醒。”
江之禾长长“嗯”了一声,哄道:“姐姐可能是累了,想再睡会儿,我们我们把姐姐先带出去吧,这里太危险了。”
“好。”
阿锦刚应下,李渝从她手中拿过水壶别在腰上。
江之禾发愁怎么带走昏迷的姑娘。
“王爷,要不搭把手,把这姑娘放我背上,我背着她回去?”
李渝在“江之禾背那姑娘”和“自己背那姑娘”之间思索片刻,右手握拳猛地击打左手。
“我来背。”
说完,不等江之禾再开口,李渝就着江之禾扶住那姑娘的手,一把将人甩在背上,异常潇洒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