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钊!”
气极的时晏和踹开自己房门,却被猝不及防地被人吻上来了。
无辜挨了一脚的房门被重重地甩上关起来,而时晏和则在闻钊热情的索求和柔软的狎昵中慢慢地消解了刚刚的羞怯和恼怒。
他们靠在门板上亲了许久,衣服都有些乱了。
“你身体好点了吗?”时晏和扭过头不去看闻钊。
本来是要兴师问罪的,他也没想到开口第一句话变成了这个。
“有你那么关心我、照顾我,当然好多了啊!”闻钊抱着他,“抓到你了。”
接着,闻钊的气息吐在他颈间,“醒来的时候你都不在,就我一个。”
真讨厌,这个男人太了解他了。
时晏和现在想生气也没理由,甚至还有点觉得愧疚,不应该只顾着缓解自己的别扭逃走,害闻钊一个人醒来。
“你都拿到信了。”时晏和说。
闻钊的手臂收得紧了写,“我看了开头,你的字和你的人一样好看。”
不可否认,时晏和很吃闻钊这一套。
硬是要绷紧的嘴角也挡不住心花怒放。
“我想你读给我听。”闻钊提出要求。
都已经脱离新兵身份那么久了,连退役的时间都长到自己机甲驾驶技术退步了。在闻钊面前,时晏和好像还是当初的有些生涩的样子。
时晏和抿紧了唇。
“我想你亲口读给我听。”
闻钊牵着他的手坐在床边,将信纸展开,有些重的脑袋靠在时晏和的肩上。
写都写了,本来就是想要闻钊看的,而且他不算是完全没读过。
尽管时晏和还没有完全做好心理准备,但他不想服输,只得硬着头皮开始读。
【亲爱的闻钊先生:
你好!
感谢你耐心的等待。我一时不知道从何下笔,为此感到深深的苦恼。真不知道你写信给我时,是怎样梳理和写下那样多的思绪。
就像重新学习机甲的操作那样,我也在重新学习和适应如何向你表达藏在心底的那些东西。
当然,偶尔我也想与你争辩。
我借着家族的风,在长辈的羽翼下乘坐他们为我保驾护航的轮渡前行。
你却凭着自己手中的木桨,撑着独木舟在怒涛翻涌的海啸中迎面而上,靠着自己走到这里。
怎么会自觉低人一头呢?怎么会感到难堪呢?
你可是一无所有时也能逆风翻盘的人,无论跌在哪里都能重新爬上来的人。你应当骄傲才是,应当炫耀才是。
我不否认保持谦逊和危机感是你的优点,但有时你也会为它们所困。
而爱丽丝星球的孩子们是从很深的淤泥里向上爬的人,不能和本来就在岸上的人比谁先爬到顶峰。
我希望你可以放松紧绷的神经,丢掉所有的顾虑,单纯地享受这个假期。停下休息并不会拖慢你的脚步,你反而会在这喘息间看到更多的风景。
这是我退役后疗养的度假星球,我曾在这里度过了非常缓慢、悠长的疗愈时光,虽然病情的反复经常、退步经常,但那些都再正常不过,都是恢复的一部分。
以往与接下来的时光,我都想与你一同分享。
我亲爱的,祝你早安、午安、晚安。
此致
敬礼
你的时晏和】
信纸落在床脚的地毯上,有人已经等不及了。
积压已久的心绪冲散了防备的堤坝,欲求混入其中,不受控制地肆意流淌。曾经缺失的或许还在,但那已经都不重要了。
强烈的喜悦和幸福混同生理的反应从杯中满溢,顺着眼角流淌,滴进耳畔的鬓发,滑进柔软的床铺。
一遍又一遍地,他们唤着彼此的名字。
……
驾驶室提醒降落,两个人才勉强离开凌乱的床铺,挤在一张单人沙发上系好安全带。
闻钊说:“我在想……不是说,人在太空和高空环境,那啥能力就不行了么。”
“?”
时晏和歪头,“你觉得不满意?”
“没有的事儿。我就是觉得发表那篇论文的科学家,他的实验样本可能不够丰富。”闻钊笑嘻嘻地挠了挠时晏和的下巴,“我都想让他们研究研究你,到底哪儿来的精力?”
时晏和不想自己的高兴太明显,说:“可能是星舰的重力系统和气压调节做得比较好吧,体感环境跟陆地差不多。”
本来就没消火,这么亲密地挤在一起,更是难捱。
时晏和需要给自己找个合适的理由。
“闻钊,你看看这个。”时晏和给对方的手环投送一份扫描文件。
“让我看看……桑弥娅给你的欠条?”闻钊看着还乐呢。
时晏和勾起嘴角,“提示一下,这是桑弥娅在你指示下偷走我们考察团行李的债务。而她作为未成年人,需要监护人代替她提供经济补偿。如果我没有记错,她的临时监护人……”
“是我。”闻钊眼睛转了转,懂了,“不过你那个旅行箱,真的有那么贵吗?我要去官网查一下价格。”
不查不知道,查了才发现时晏和真是个好心人,还给打了折呢!
“这个价格都没把配货算进去,你就偷着乐吧。”时晏和撩开了闻钊的衣摆,“我很坏,我想要你现在抵债。”
是的,时晏和可是记仇得很。
“你说过的,发展恋爱关系就可以要求肉偿了。”
反正假期很长,在星舰上赖一会儿再下来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