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只是一盏薄酒入喉,但对他来说就像是喝了世上最烈的酒,不胜酒力的他竟对眼前人絮絮说起荒唐梦话。
“我见过你……”青葱指尖抚上对方眉骨,在烛火摇曳间描摹着那高挺的眉骨,“在梦里……你抱着我哭……”
燕孤舢瞳孔骤缩,猛然将人揽入怀中,身上的玉珠硌得他生疼,却听见那人沙哑得厉害:“阿鶴,你还记得吗?燕孤山这名字,是你为我所取。”
白清鶴只觉脑袋一阵嗡嗡乱响,看到那人眼眶红得就要渗血,他拂去燕孤舢眼角的泪水。
“孤舢,别哭。”
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哭得更委屈了。
白清鶴不知该如何安慰他,踮起脚轻轻含着他的耳尖,温热得气息扑在那人的耳尖。
“别哭,我心疼。”
燕孤舢顺势将他抱起,他本能环住那人的脖颈。
燕孤舢一挥袖,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掉落在地,后又一阵天旋地转,白清鶴被他按在了桌子上。
他不轻不重地捏住身下人的下颌,拇指碾过染上酒色的唇瓣,他埋下头,呼吸着爱人身上的气息,感受着爱人给他带来的温度。
“叫我的名字。”
白清鹤被他炽热的气息烫得浑身发颤,指尖陷进燕孤舢肩头的衣料里。“孤舢......”他话音未落,便被狠狠封住了唇。这个吻带着二十年女儿红的醇烈,混着窗外未熄的烟火气,几平要将他胸腔里的空气都榨干。燕孤舢的犬齿刮过他下唇时,屏风外突然传来碗碟碎裂的声响。“两位客官..."小工哆哆嗦嗦的嗓音戛然而止——一锭银子破空而来,正正嵌在他脚前的青砖缝里。
“滚。”
红潮涌上白清鶴的脸,泡在栀子花的香味里跟泡在酒里没什么两样。
他搂上那人的脖颈,两人鼻尖相抵,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让窗外的火绳发狂般绞碎整排灯笼,漫天绯纱如血雨纷扬。
沾着酒液的指尖在果实上作起了画。
“你可知..这酒器为何叫合卺杯?"两个相连的鎏金鸳鸯杯被举到眼前,清冽酒液在杯中转出小小的漩满。
白清鹤还来反应过来,就被迫街住杯沿饮尽交杯酒。溢出的琼浆顺着下巴流到颈窝。
白清鹤在情潮翻涌间瞥见这一幕,羞恼成怒地屈膝去顶身上人。
燕孤舢却顺势折柳至腰间,镶玉蹀度带冰冷的金属饰物擦过髀间,激得他脚背绷直。
散落的玉珠从桌面滚过,俩朵花苞的花瓣散落一地,玉珠串成的腰链正随着剧烈动作叮咚作响。
窗外火绳突然卷着璇钰倒吊回来,正看见玄色广袖如垂翼般罩住两人交叠的身影,只露出丰截白玉似的小臂在烛火里发颤。旋钰刚要骂,火绳立刻堵着他的嘴把人拖远,临走还不忘用尾巴尖勾上雕花门扇。
玉带钩坠地的脆响,檐角铜铃被夜风吹得叮咚,恰好盖过了某人被拖过三条街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