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颜娇在宫里的装扮皆是男装造型,所以换成内侍的衣服被人认出来的可能性极大。倒不如大大方方的穿女装,再凭着云帆高超的化妆术,想来无人知她是小将军颜娇。
云帆放下帐幔,假装窝在颜娇的榻上装睡。颜娇毫无压力的顶着一身精致的妆容,大大方方的溜到了文德殿。
颜娇不喜圣上还有一个原因是,圣上太过苛责百里書。完全无有一丝父子之间的情谊,她是向着百里書的,自然要为百里書出头,心里不知暗骂了这偏心的老头几百万遍。如今,她可要感谢他对百里書的苛责了。偌大个文德殿,不光没有侍卫站岗、还没有内侍、宫女伺候。
颜娇悄悄推开文德殿主殿的正门,还没来得及喊出叔叔两个字,就被人一把拉进怀里,身后的门砰的一下关上了。
原是百里書正对着绣帕睹物思人,却从门缝里瞧见颜娇鬼鬼祟祟的前来,满心欢喜,却还是想要惊她一惊。
“叔?叔?”颜娇愣愣的喊了两声。
文德殿没掌灯,百里書抱着她倚在门板上,她向明,百里書在暗,颜娇瞧不真切。
如果此时,百里書能开口言,估计他会将他内心的想法说与颜娇,便是:先别动,让我好好看看你。
两人就这样互拥着,彼此的心跳声萦于耳间,颜娇就这样在漫天时明时暗的烟花映衬下,被百里書静静地看着。
而颜娇只看得见,昏暗光线下,百里書被勾勒出来深邃五官的棱角。
“叔叔,小娇好想你!”颜娇呵气如兰,忍不住伸出手去触摸百里書的面庞。
百里書点了点头儿,算是他对颜娇的回应。微微前倾了身子,低头吻住了颜娇的嘴唇。
颜娇欣喜若狂,踮起脚尖回应百里書的亲吻。
这一刻,两颗思慕已久的心终于并在了一起,两人的情欲便如干柴遇烈火,一碰触便一发不可收拾......
百里書将颜娇打横抱去了自己的寝殿。
一番缠绵过后,颜娇才有空说起今日卢骏对他所言之事。
颜娇不知道,文德殿夜晚从不掌灯,一是圣上不许,二是百里書也习惯于此。
可眼前亮起的这段小蜡烛,将这一方寝殿照亮。两人的影子彼此交叠在一起,百里書至此才觉得月余望穿秋水的等待在这一刻是那么的甜蜜。
百里書写道:皇后已私下找我了解先太子遇袭始末。如此刚强的一位母亲,她必然有所作为。小娇,皇后虽和善,但她也是一位失去孩子的母亲。小心为上。
颜娇挎着百里書的另一只手臂,嗯了一声,问道:“诏王遇袭,不会又是阿史那卓然做的吧?”
百里書听闻,摇了摇头,写道:折戟查过,自先太子一事之后,阿史那卓然便回突厥了。一直未探得他外出。
“那这次又是元仁载的作为?”
百里書没有否认,提笔写道:依我对燕王、明王的了解,他们不可能这么莽撞的在长安大街上当众行凶,而且既然要铤而走险做到这一步,又怎会失手留诏王活。岂不是和他们先前谋划先太子的计划格格不入?
“叔叔分析的是!那袭击诏王的又会是谁呢?”颜娇在脑海中过着任何的可能性。
突然她的脑中蹦出了褚柏霖的身影,她忙将这个吓人的想法从自己的脑中赶走,却还是忍不住告诉百里書,道:“会不会是褚柏霖?”
百里書想了想,写道:不无可能。允贤公主嫁褚柏霖,这是郑妃去圣上跟前求来的。想来是为了给燕王找后盾。若是褚荣武掺和在里面,怕这天下不乱都难了。
颜娇凑近百里書的腮边,亲了一口,趴在他的耳边道:“乱了也不怕。若真的乱起来,咱们就趁乱跑了吧。跑去谁也不认识我们两个的地方,我要同叔叔过一辈子。”
颜娇说着,仿佛那副隐居避世的画面已经展开在两人面前,百里書抚琴、颜娇舞剑;百里書举着锄头翻地,颜娇在其后撒种;百里書劈柴,颜娇缝补衣服......
百里書伸手,宠溺的刮了刮颜娇的小俏鼻。
在纸上写道: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