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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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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大家赔个不是,算我贪玩了!不过,马上暑假又要来了,不管有假的没假的还是被迫待假的,还是希望大家天天开心,诸事顺遂!咱们有缘再见!)

既然无人能近颜娇的身,元仁载便吩咐众人弓箭准备。所有的长刀、长矛换成了拉满的弓箭,颜娇眼神如炬,小小的身板直挺挺的,在她身上丝毫看不出惧怕二字。

“给我放箭!”元仁载气的大喊。

颜娇不由得冷笑一声,不慌不忙的拉起倒地的元泽霸,一把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此刻昏昏迷迷的元泽霸开始苏醒。

“都给我放下箭,莫伤了我儿!”元仁载眼见颜娇拿他儿子做挡箭牌,忙忙大喊着又让人放下弓箭。

有那一紧张注意不到松手的,直直一箭射出去,没射中颜娇,倒是一箭射在元泽霸的腿上。

哎呦,嚎叫一声,直直把元泽霸疼清醒了。他来不及去看腿伤,睁开双眼,目光所及之处正好与元仁载来了个对视,顾不上腿疼,忙哭爹喊娘的嚎道:“阿爷,阿爷救我!”

“颜娇,放了我儿!我留你一命。”元仁载喊话道。

颜娇才不屑,左手干脆利落的自后背的箭袋里掏出一支箭,不由分说直直插在元泽霸的左胳膊上。

疼的元泽霸惨痛嚎叫不止。

“再哼一声,我就再插一箭。”颜娇厉声呵斥道。

元泽霸被颜娇恐吓到,真的不敢再发出一声,满脸痛哭流涕、豆儿大的汗水直流......

“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说!”伤在元泽霸身,疼在元仁载心,他也顾不得许多,急急追问颜娇,怎样才肯放了他儿。

“众人听着,我乃宣州颜族颜娇,元仁载旧历末年霸占我族家业,残忍灭门杀害我家八百三十口,我今日是来找他报仇的。这是我颜家与他元家的旧仇私怨,我不想牵连其他人。若你们执意要护姓元这老贼,可别怪我颜娇刀箭无眼、翻脸不认人。”

众人听闻皆面面相觑,元仁载看出众人的动摇,忙喊道:“颜娇小女娃,莫要颠倒黑白,挑拨是非。你本身隐瞒女儿身入朝为官就是欺君之罪。你杀我家丁众人,又砍伤众多兵将,还欲杀当朝宰相,无视大唐法度,嗜杀成性,今日你必死无疑。”

众人一听曾官居三品的颜娇小将军竟然是个小女娃,一时间四下皆炸开了锅,众人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颜娇就知道元仁载狡诈的很,不由分说,直拿两箭,横插在元泽霸的左大腿上,疼的元泽霸当场就唤阿爷,哭诉道:“阿爷,你救救儿一命,你就答应她吧。她提什么,你都应她。”

元仁载稍一思量,忙应道:“好好好,颜娇你说,你想让我怎么做?”

“我要你当众写下告罪书,还我颜家清誉!”颜娇回道,看元仁载还有犹豫,颜娇道,“元相也是旧历年间科举及第之人,才学自是够用,应该不用我来教你怎么写吧。”

“我堂堂大唐的元相,为国为民出谋划策自是应该,牺牲你颜家一门,换来大唐近几年的祥和,我何错之有!”元仁载还是放不下脸面,强硬道。

“不写是吗?”颜娇说着,又干脆利落的拔出两支箭,插在了元泽霸的右大腿上。

“阿爷,阿爷,您快依她,就写吧。快疼死我了。”元泽霸哭喊道。

元仁载沉思片刻,虽然不甘心,但为了他儿的性命,硬着头皮应道:“我写。”

忙有人来伺候笔墨,颜娇喊道:“边写边念,大声。元老贼,事情来龙去脉,我已然知晓,你若敢有半句虚言,小心你儿性命。”

元仁载何曾受过这气与胁迫,边写告罪书边大声将其内容诵读而出。四下听闻皆惊讶连连,不知作何状!

元仁载这边告罪书写的沉重悲痛,百里書那边亦不好过。圣上阿爷对他自始至终都无甚爱惜,对其弃若敝履。百里書都可以无视掉,因为他也从不稀罕一个帝王阿爷的爱护。

但是,颜娇是他的心头肉,现在眼看颜娇一步步走向万丈深渊,他却只能被人束手束脚、无能为力。这样的无助,比直接杀了他还要令他难受万分。

晏楚师父虽然一把手的教导颜娇,可百里書才是他正经八两的主子,亦是老藩王临终托孤令其辅佐拥护之人。所以,晏楚师父极不希望颜娇出事,那会连累百里書,更不希望百里書想起一些旧事,那会令百里書万劫不复。

晏楚师父便躲在院外,避着百里書。

华珠无甚大事,呛了几口水,诏王去礼宾院全是李修缘的谋划。如今李修缘也没有预料到颜娇竟一时沉不住气,跑去大闹元相府,现在真是谁也救不了她了。可救不了也得救啊,李修缘也顾不得许多,跪在大殿上,极力为颜娇求情,可圣上自来就不喜颜娇,如今知道她真是颜家之人,更是惊出一身冷汗,毕竟,颜家之事他亦有一份。

现在是谁求情都不好使,不光不好使,而且还会被连累,朝堂之上,无一人敢为颜娇说情,而且,圣上已发令太子殿下召集金吾卫全力支援元仁载,诛杀颜娇。

消息传到百里書的耳朵里,百里書忽觉一时眩晕跌坐在椅上。

“北静王。”诏王扶住百里書,关切的问候道。

“我,无事。我有个请求,”百里書偏头望着诏王,一只大手包裹着诏王略小的拳头,诚恳道,“如今我的地位,自保都很难,小遗这孩子,跟着我恐受累。看在咱们同父的份上,帮我照顾小遗些时日可好?”

“兄长何出此言,我与华珠能结亲,兄长亦助我,如今照看小遗实属应当。兄长尽管放心。”诏王道。

“嗯,多谢了。”百里書回头,将小遗拉至身前,道,“既来之,则安之。不要忘记我与颜娇对你的叮嘱。”

小遗张开双手扑通扑在百里書的怀里,哭道:“师父,师父安心,小遗会乖乖的在这儿等你们回来。你们一定会回来的。”

百里書伸出宽大的手掌,摩挲着小遗的小小腮帮,温和而又坚定道:“如小遗愿,我这就去把你姑姑带回来。”

刚踏出诏王府,百里書便目光炯炯的盯着晏楚,晏楚师父有意躲避,但心里还是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叹道,他与老藩王虽不是血脉亲生,然这行事作风真真如出一辙。

“给我!”百里書边说边伸出一只手,向晏楚索要。

“什,什么?”晏楚装傻道。

“我阿爷临终前交给你的东西,应该在你手里。”百里書缩回手掌,负手而立道。

“阿郎,不是我不给你,那是老主人留给你保命用的。如今,你却要用在这儿?朗朗乾坤、天子脚下,你可知若你一旦用它,会有多少无辜之人殒命?少主,莫要任性妄为!”

“我又何尝不知?若我失了小娇,亦残活不了世间。他们?我不会让他们殒命,我会拿着这个去换,和圣上交换,只要他答应放颜娇一条生路,我便拱手让他。”

“阿郎,糊涂啊。颜娇与元家、圣上,仇恨可比天。纵是你拿着这个去交换,圣上不会放任威胁皇家之人不管,纵是现在为了权衡不杀她,可她却是圣上的眼中钉、肉中刺,你说,他会真真正正的放过颜娇吗?还有,依照颜娇的个性,不杀了元仁载、圣上,她亦不会罢休。阿郎向来待事沉稳细致,怎么今儿遇到这事,反而比不过我这一介武夫来的透彻。纵是我给你,你去求见了圣上,献上此物,你也不会换颜娇一命,反而会搭上你自己的性命。当年之事,你比我知道的还要细致,圣上一直不喜你的原因,便你是他亲生,但却未养在他身边一刻,既然无甚亲情,他自然是要防你。防你和老主人一样,起兵谋反,他恐恐抓不住你的把柄,如今你倒大大方方的交出去,阿郎,你将老主人对你和王妃的辛苦谋划视如草芥,你实在是太令我老匹夫失望了。”晏楚苦苦劝道。

“阿郎,你听我一句劝,此事,我们力不能及。咱们启程回丰州吧!”

“回去干嘛?受困?老死一生于受降城?那我不如像我阿爷一样,亦死的轰轰烈烈。为世人所传颂!”百里書道。

“那是传颂吗?后世留给老主人的只有无尽的谩骂与指责,还有所谓的那些冠冕堂皇的屎盆子扣在头上,逆谋叛乱、篡位夺权、恃强争霸,致使大唐血雨腥风、民不聊生,永世被百姓们戳脊梁骨?你我朝夕相处,你自幼我便服侍你,说句大不敬的话,在晏楚心里,阿郎如骨肉一般。听我一句劝,咱们回吧。”晏楚说着,两行泪便流了下来。

百里書不觉也泪目了,道:“你知道在我的心里,从无有一天将你当做仆从,你是我的亲人。自小伴在我左右,我人生喝的第一口酒还是从你的酒壶里偷喝的,晏叔,我求你了。”

晏楚一吸鼻子,将脸上的泪抹了抹,拱手施礼道:“阿郎休要说这话,晏楚不敢当。罢了,豁出去了。想老主人冲冠一怒为红颜,你在他身边近十年,怎么也学的他这般!孽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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