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语站了起来，朝着面前坐着进食的人类靠近，他伸出手，轻轻抚摸在对方结实胸肌前面。

对他来说，就是和心脏隔着一层肉。

活人就是皮肤，血肉，内脏组合在一起的产物，如果有什么高级的东西，那么就是脑袋吧。

但是自己的存在证明了，人即使死去也会思考，也会有意识，那么活人的意义是什么呢？

这可以是一个哲学的问题。

凌不语发现自己只要稍加思考，就会发现前路还很长，思想的尽头一望无际。

【宿主又在发呆了。】

当然他的短暂失神无伤大雅，月光见证了这一切，在衣物遮挡下，散发着黑气的黑色诡异花纹刻印在胸膛。

“多谢款待。”

刘海的黑发遮挡暗淡眼神，凌不语认真的和他说，没有注意到两人过分靠近的距离。

“当死神带走你的时候，我会过来，从祂手里抢走你。”

面前的人类好像愣住了，好久都没有回应他的话，凌不语感觉对方的心跳声越来越吵，一直响。

【宿主，那是啥？】

系统吃瓜吃到一半呆住。

这个印记的用处是，这个人死了之后会变成我的伥鬼。

此人作孽太多，孽债缠身，死后将堕入阿鼻地狱，受尽恶鬼折磨。

这是一个鬼奴印。

不过凌不语并不打算真的操控他做什么，他也不需要。

只是能够让对方不下地狱油锅，还是很够义气的。

【呃……我觉得这人好像想要的并不是这个。】

贺岚晟用尽全身的抑制力，才没有对凌不语做出出格变态的事情，很艰难地对‘她’微笑着。

“这是对我的誓言吗？”

“……”

凌不语没听懂，但是并不打算回答。他退开回到自己位置，才发现对方并未进食，而是一个劲看着自己。

“你不吃饭吗？”

“吃饱了？”贺岚晟非常自然的拿过凌不语放在盘子旁边的碗，在漂亮‘少女’震惊眼神中，重新就着里面的剩余食物吃了下去。

？！

“味道还不错。”

凌不语瞳孔地震道心破碎，完全无法接受面前看到的这一幕。

“你是……同性恋？”

“我不是同性恋，”贺岚晟停下手里进食的动作，回答道，他温柔眼神很好的安抚了躁动不安的‘少女’。

听到这句话，凌不语松了口气。

“我是喜欢你。”

？！

黑发‘少女’浑身一凉，感觉到寒风顺着脊背慢慢爬上背部，‘她’扯了扯浴袍下摆，面无表情站起来往后退。

“我的身体构造和你是一样的。”

别爱我，没结果。

他往后退，贺岚晟就站起来慢慢往前，感觉自己在接近受惊的野猫。“那很好，我们可以有很多共同话题。”

共同话题……？

“？？”

凌不语皱眉想要离开这里，他感觉浑身不适，需要回到住所缓一会。“不要靠近我。”

但是他抗拒的手被对方紧紧抓住，贺岚晟温柔地用修长宽厚的手掌抱住对方冰凉的手，五指紧扣。

“我希望可以得到一个机会，一个接近你的机会。”

“……”

那很好了，很有目标。

但是凌不语还是决定甩开他的手，不能给基佬半点希望。“你死了之后就有机会了。”

“死亡吗？你是谁派来杀我的吗？”贺岚晟另一只手抚摸在凌不语光滑脸蛋上，感觉也是深入骨髓的冰凉。

从头到尾，似乎从来没感受到面前人的体温？

贺岚晟潜意识刚刚冒出一点想法，就突然被面前皱眉抗拒的漂亮少年吸引了注意力。

“是的，我是来杀你的。”

凌不语拍开面前这个该死同性恋亵渎他的手，视线划过Alpha俊美优雅的脸，往他的身后看去——

“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