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云垂眸头,刚好看见狐妖白皙的脖颈处喉咙轻轻咽了下口水,手背上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痒痒的感觉,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暧昧。
隋云一愣,觉着怀里好像抱了一个火炉,下意识地将人推了出去。
与此同时,怀里深海心忽然晃动,带来一丝清凉,是幻术。
隋云捂住深海心再看向那狐妖…
“他”戴着面纯黑面具,那“黑”颜色较之其他黑更黑,反不出一点其他光来,面具下那双眼带着丝丝嗔怪,声音清朗埋怨道:“小道士,你好不怜香惜玉……”
他衣衫随意穿着,宽阔的肩膀撑起紧实的肌肉,散发着属于男性力量感,极具侵略性,毛绒绒的大尾巴变作一条粗壮的黑色长尾蜿蜒在地面,鳞片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是蛇妖?!
……怎会有蛇妖用幻术扮狐妖迷惑人这种骚操作。
隋云看向身旁的虞闲,他似乎没有看见这人的大尾巴,而是紧紧盯着那魔修,等隋云再看向那蛇妖,蛇妖已经收起那摄人的大尾巴,不露一点痕迹,好像刚才的一幕是他的错觉。
三萬邀两人入座,麻将哗啦哗啦响起来。
蛇妖坐在隋云的对面,虞闲是隋云的上家,魔修是隋云的下家。
而让隋云没有想到的是,庄家竟然是那魔修。
那魔修从进来就十分安静,和隋云以前见过的那些魔修很不一样,除去身上毫不收敛的魔息,从头到尾都十分低调,但在如此庞大的积分堆积下,还能成为庄家,看来这人不容小觑。
在麻将的喧哗声中,几人脚下光华流转,转眼便来到了之前隋云看见的那方天井中央上空,下方那巨大的平台,四方都站了一队人。
“雀神牌局和我们之前玩得呢,稍微有那么一点进阶。”之前公布彩头的那声音又响起,接着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慢慢滑了过来。
四人都朝他看过去。
“几位贵客好,在下木逢春,是上夷宫管事。”男人礼节周到,言语尊敬,但隋云听着那声音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木逢春远看着没啥,但人走近一看,隋云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木逢春整个人看上去十分诡异,不管是说话还是动作都有些僵硬不自然。
“说说吧,如何进阶?”那蛇妖把玩着手指头,漫不经心。
“诸位肯定都知道,这赌博嘛,玩的就是心跳和刺激,一本万利和血本无愧端看本事儿,各位说是不是?”
“废话少说。”蛇妖看样子也没啥耐心。
“进阶版呢,我们需要各位将手里能拿出来的筹码全部兑换成这些牌。”
牌?
隋云跟着木逢春的视线看过去。
下面平台刷的一下子亮起来,将下面那些黑乌乌的人群虚影投射到他们四周,隋云这才发现他们全是木偶人。
这些木偶,头上画笔画着五官,都未曾点目,男女老少、高矮胖瘦都有,身上都没穿衣裳,腹部雕刻着麻将花纹,乌泱泱的,一时之间数不清有多少人,或者说数不清有多少“牌”。
隋云一排一排扫去过,顿了顿,又朝建筑四方的长廊看去,他们现在的高度是在第三层,之前他们打牌都是在第二层。
现在看,这第三层别有玄机。
房间不像二楼那般密集,像是酒楼观景那般,透着落地的窗纱能看到他们这边。
现如今看来,他们倒是成了别人的乐子了。
木逢春还在继续讲规则。
“这些牌‘牌’是用你们现在手里的积分兑换的,我们这局牌,限时不限胡,意思就是天亮前客人能胡多少次就能得到多大的筹码,照例,上不封顶,淘汰制,一旦手里的‘牌’用光了,可以另外兑换,不过,”木逢春嘴角扬起诡异的弧度,“因为是雀神麻将玩法的独特性,需要大家用特殊的办法控制和玩耍。”
“客人需要和我们的‘牌’结契才能进张,不然无牌,就只能直接认输……”
隋云突然问道:“之前输的人都走了吗?”
木逢春突然被打断,言语微滞,声音依旧带着笑:“当然可以离开。”他这话里藏着话,并不老实。
隋云:“说吧,什么特殊玩法。”
木逢春看向隋云,扯起嘴角道:“结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