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法名为镜花水月阵,是以镜子为媒介,构建出的小芥子世界般的空间,”玄凛击碎了整条街上的镜子,这才打破了两边的结界。
“镜花水月阵,好耳熟。”吴棠摸着脑袋想了想,还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你自是耳熟的,这可是樗夷山最出名的阵法之一。”玄凛脸色依旧冷淡,语调带着不怀好意,漫不经心道,“你猜猜,樗夷山的阵法为何出现在这里?”
吴棠沉默,他猜不出来,又想起失踪的虞柳,他心里有点慌乱。
隋云眸光微闪,没有说什么,又继续问道:“喜婆可还好?”
“小公子放宽心,老太婆好得很。”喜婆低哑的声音传来,意外地对隋云十分好颜色。
殷霁看一眼满目疮痍的街道,神色不明,转身打断几人的叙话:“此地不宜久留,跟我走!”
“殷将军,请慢!”喜婆慢慢走到殷霁面前,面露犹豫。
殷霁摆摆手:“无妨,喜婆请直言。”
喜婆点头,这才说道:“霍大人让我寻你,说时候到了。”
殷霁抿嘴看了一眼虚弱的隋云,最后只是说了一句:“先去将军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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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墉城北边,将军祠。
将军祠中央,供奉着将军的塑像,将军身披战甲,手持利刃,目光炯炯,凝视着远方,仿佛仍在守护着这片土地,那威严的神态令人心生敬畏。
塑像前摆放着古朴的香炉,炉中有一株香,还剩下最后一点火星,室内还带着淡淡的檀香。显然,这里是时常有人供奉香火的。
隋云这一路是被玄凛抱过来的,现在隋云浑身上下一丝灵力也没有,连天宝也不敢放出来了,又受了伤,比起普通人还不如。
玄凛身上太暖和了,暖得他一路上昏昏沉沉,竟似在半梦半醒间睡了一觉一般,连经年日久的千丝凝都好像从没出现过一样,到了将军祠,整个人恢复了不少。
隋云点燃一炷香,看着将军像,模样虔诚又专注,把香插进香炉,这才坐到一旁的蒲团上。
金墉城里被人布置了不少复杂的阵法,稍有不慎,就容易走岔路,若非有殷霁这个“土著”带路,准要在城里兜不少圈子。
莲玉浮看了看将军祠大殿的塑像又看了眼殷霁,欲言又止。
殷霁情绪不太好,显得阴沉沉的,注意到莲玉浮在看着自己,对他龇牙笑了一下,吓得两个少年一个哆嗦。
隋云揉了揉眉心,给大家介绍道:“这位是殷霁,殷大哥,我的师兄,也是来自灵山。”
玄凛自然能看出殷霁就是白日里那位“哥哥”,至于对方为什么换脸,他懒得管,听完隋云的介绍,脸色有一瞬的怪异,夸赞道:“阿雀来自灵山?这灵山真是钟灵毓秀,地杰人灵。”
“啊,是,来自灵山。”突如其来的夸赞,莫名其妙,但隋云暗暗松了口气,这人总算没有冷着脸了,不知道是怎么不痛快了,这一路上一句话也不说,气势吓人。
知道是自己人,莲玉浮和吴棠防御心这才放下一些,折腾了一天,现在已经是半夜,早就累的睁不开眼了,终于到了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两人也不挑剔,在隔壁房间,寻了个角落就呼呼睡去了。
殷霁对城里比较熟悉,便和喜婆出去找吃的,顺便帮忙问问莲花生和虞柳的行踪。
而玄凛眨眼的功夫又不知道去哪里了。
隋云想起先前的暴乱,还有些心有余悸,现在千丝凝发作越来越频繁,是个很大的问题,又想到之前殷霁说的话,把卷轴摊在手心,卷轴轻轻浮在半空。
方才那些鬼魂,便是被隋云收进这卷轴中。
察觉到卷轴微微震动,指尖轻抚,隋云轻声:“天宝,不可顽皮。”
天宝偃旗息鼓,安静下来,刚才疯那两下,也算放个风。
现在他得弄清,灵山和金墉城之间到底有什么渊源?和他的祈愿有关也说不定。
这卷轴有一点,里面记录的东西太多太多,他不主动问询,便难以在浩如烟海的信息里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隋云把卷轴往空中轻轻一送,卷轴便逐页翻飞,淡淡光芒泛开,密密麻麻的文字记载随着翻飞的纸页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