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暄手机突然震动不止,她刚从口袋里摸出来,手机“啪”地垂直摔进雪里,景婕帮她拾起接通,温柔体贴地搓了搓她的手,“你看你,手都冻僵了。”
虽然她的手也没好到哪里去。
陈文欣:“付暄新年快乐!旺珍新年快乐!”
钱群群:“我呢,陈文欣你怎么就不祝我快乐!”
陈文欣:“好好好,钱群群你也快乐,旺珍你怎么不理我?陈文欣想有这待遇都得排队。”
钱群群:“陈文欣你什么意思,恃宠而骄是吧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旺珍困得眼都睁不开:“钱群群你还好意思说她,你到现在祝谁新年快乐了?”
……
三个人吵出了三十个人的气势,付暄等她们安静才开口:“陈文欣新年快乐,钱群群生日快乐,旺珍新年快乐,以上祝福根据姓氏首字母顺序排列,所含感情不分先后。”
“还是付暄好。”钱群群傲娇地扬起下巴,顺便指责一下陈文欣:“陈文欣你看你?”
听到此话的景婕吭声一笑,拿着雪球说:“你们宿舍平时都这样啊,看不出来嘛。”
付暄温柔地说:“虽然有时候叽叽喳喳,其实也挺好的。”
景婕:“也是,总比死气沉沉好。”
陈文欣望了两眼镜头,“付暄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面?注意安全啊。”
景婕将雪球按在雪人身上,三步并两步地跨到付暄身边,将头凑近屏幕:“付暄学姐安全得很。”
听到景婕声音的瞬间,对面三人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钱群群放下手里的料子开始切小屏,给陈文欣发消息:【?】
陈文欣同样回她一个:【?】
“你们好呀。”景婕对对面的沉默毫不在意。
旺珍刚才睡了小片刻,现在醒了嘴上没把门,瞪大双眼问:“大晚上的荒郊野岭你们在干嘛?”
陈文欣:“……”
钱群群:“……哈哈。”
景婕不做反应,好奇付暄怎么会回答。付暄挠了挠耳后根,不知为何,她有种背叛组织的愧疚。
付暄如实相告:“我们在学校操场堆雪人,没干坏事,旺珍你别这么说。”
切小屏的钱群群给陈文欣发消息:【不信。】
陈文欣回她:【我也不信。】
旺珍给陈文欣发消息:【我怎么觉得我像坏人呢?】
陈文欣回她:【错觉。】
旺珍回复陈文欣:【敷衍。】
“……”陈文欣觉得自己怎么一直在被谴责和被吐槽。
钱群群听到呼噜声,问:“谁?是谁在睡觉?”
“我爸!”陈文欣义愤填膺,“他烦死了!每年都说要和我们母女包饺子跨年,每年都在客厅睡着!还打这么响的呼噜。”
尽管提醒了很多次,旺珍听到还是忍不住道:“陈文欣你不要说那个……说死这……”
旺珍急得挠了挠太阳穴:“哎呀总之这不好,每次都要提醒。”
陈文欣妥协:“好好好,我知道了我打嘴。”
几人各忙各的也不挂视频,想到什么说什么。陈母将煮好的饺子盛出来,递给陈文欣一碗,陈文欣将饺子咬了一个小口,对着吹气,看了一眼屏幕,问:“钱群群你不在家吗?”
钱群群父母和缅商吃饭去了,哥哥姐姐在单位的在单位,做实验的做实验,她实在闲得慌,跑到自家工厂了玩点危料。听到陈文欣这么问,她举着手里的玉石,故作哀叹道:“商人重利。”
“好可怜。”旺珍朴实无华略带怜悯的三个字让钱群群瞬间破防,钱群群从板凳上跳起来,开会踱步。
钱群群狗急跳墙:“谁问你了谁问你了!旺珍你能闭嘴嘛!”
旺珍:“啊凭什么?我就说就说。”
看两个人不在一个频道上聊天,乐得陈文欣直拍大腿:“钱群群冷静、冷静!以后都是要当老板的人,别这么沉不住气。”
钱群群长舒一口气:“我不跟你计较。”
旺珍:“切。”
付暄忙着堆雪人,将手机放在口袋里开着外放,二人跟听小品似的,时不时被逗乐。
“砰”的一声,烟花声响。
景婕停下手里的动作,望着天空感叹道:“真美。”
付暄问:“是又放烟花了吗?”
“嗯,从对面工厂放出来的。”景婕拉着她走过来,摆正她的身子,“感受到了吗?”
付暄虽然看不见,但能感受到光感,“好亮。”
付暄拿出手机,问屏幕里的三个人:“要不要看烟花?”
陈文欣吃着饺子,说:“看,我爸今年要买烟花被我妈拦住了。”
钱群群:“付暄我要看!你把镜头转一下!”
旺珍:“我也要看!”
陈文欣嫌弃二人:“你俩急什么,大家不都在一个屏幕里。”
付暄双手高高举起手机,景婕手把手教她调试:“往左来一点。”
两双发红发烫的手指叠在一起,付暄早已将室友们抛在脑后,心乱如麻地缩着肩膀。付暄整个人都在景婕怀里,景婕察觉到她的动作:“太冷了吗?”
说着便将脖子上的围巾戴在付暄脖子上,容不得付暄拒绝。
“啊?啊。”付暄不做解释,“那算是吧。”
“都能看到吧?”付暄问镜头里的三个人。
此刻的烟花比刚才还要大、花样还要多,五彩斑斓。光感刺激着付暄的眼皮,尽管心里已经做好准备迎接,但每次都会被吓到。
景婕在她耳边细致地描述烟花的颜色和形状,“这朵烟花比上一个小点,外圈是紫色,里面是黄色,哇~这个配色好丑啊。”
付暄被吓到的时候无意识往景婕身上靠,虽然看不见,但心里可以想象的到,连连发出感叹。
景婕看着怀中人,说话的声音逐渐变小直至停止,趁付暄现在心思不在她身上,二人彼此依偎,身后的树枝蔓延至天际不带一片叶子,闪烁的光点一时分不清是雪还是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