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婕:“学姐,你喜欢小猫啊?”
付暄:“一般般吧,谈不上喜欢。”
景婕感到很遗憾:“今天原本想去猫咖的。”
付暄惊喜道:“真的吗?”
……看来你也不诚实。
今天猫咖的人不少,也有牵着自家宠物进来玩的,说实话,景婕不太懂这种行为的动机。她给付暄找了地方坐下,抱来一只奶牛一只梨花,两只猫占据付暄的大腿。
付暄双手悬在空心,想摸又不敢摸,景婕替她收好盲杖,“左手是奶牛猫,右手是梨花猫。”
景婕看付暄放不开,她手掌盖过付暄的手掌,“小猫头在这里,你摸摸。”
付暄极小心地拂过头顶,猫耳朵被手指碰到一颤一颤的,付暄克制激动:“它耳朵动了!”
景婕:“你刚才碰到了。”
景婕握着付暄的手指,指腹对准鼻头:“这里是鼻子。”
“它不会咬我吧?”付暄问。
景婕:“以前被咬过?”
付暄点着猫鼻头,说道:“嗯,被流浪猫抓过,后来被医生劝我不要自找麻烦。”
景婕闻言眉心一挑,这或许是付暄第一次来猫咖,可能她从来都没有养过猫,”不会的,我帮你挡着。”
“谢谢你。”付暄低头笑地温婉,怀里的、地上的猫狗都在她身边徘徊。付暄的动作都十分轻柔,微微歪着头尽力感知这些生物的存在,景婕蹲下身子看她,感觉她周身仿佛被一道温柔的光包裹着。
付暄:“它的鼻头也是湿的。”
景婕站在付暄身后,用整个上半身环住她,将动感递到她手上,引导她喂猫:“还有哪只小猫的鼻头也是湿的。”
其实正常小猫的鼻子都是湿的。
“隔壁那只被领养的小猫,”付暄脸上的开心是掩盖不住的,“听说是只橘猫,不过它很懒,每次我抱它它都躺在我怀里不动,摸它也没有反应,好几次我以为它没气了,让别人过来看是怎么回事,别人说,没事啊,好着呢。她们说它是纯懒的。”
“只在我怀里这样。”付暄又补充一句。
景婕替她不平,“只欺负你啊,这猫怎么这样?坏猫。”
付暄知道她是在逗自己,“它其实很乖的,是好猫,就是有点懒。”
付暄三心二意,摸着怀里的想着送走的,“希望它能找到一个好主人。”
景婕手心拖着她的手背,冻干放在她的掌心,付暄看着一脸镇定,实则整个后背都贴在景婕身上,景婕:“放心,我不会让她咬你的。”
付暄感觉掌心被湿巾擦过一样,猫舌头沙沙软软,粗糙感明显,整个毛团子埋进手心,她没忍住缩了下头,“好像有点痒。”
景婕不知不觉柔软了下来,告诉她:“小猫舌头都是这样的。”
景婕告诉她,她怀里这只是奶牛,黑白配色,握着她的手指告诉她哪块儿是白的,哪块儿是黑的,付暄:“这个我知道,小时候看过《黑猫警长》那部动画片。”
“我去买点冻干,一会就回来。”虽然只是离开一两分钟,景婕也向付暄报备一声。
付暄乐不思蜀,在小猫头上挥手:“去吧去吧。”
“啊——”
景婕正付着钱,突然听到付暄的尖叫,跑过去一看是一条异瞳的陨石边牧围在付暄身边嗅来嗅去。
付暄不知道身边来了什么东西,双手交叉于胸前,双腿收拢折叠在身前,低头将脸埋在头发里,缩成一团。
“付暄!”景婕三步并一步,走到景婕身边护着她,摸着后脑勺贴在她耳边安抚道:“没事,是只边牧。”
“边牧?”付暄轻声疑惑。
“一只中型犬,别怕。”景婕圈着付暄,隔开一人一狗,眉头紧锁地吼道:“谁家的边牧?”
付暄的双臂还没来得及放下,抓着景婕的大衣往后躲,景婕刚才那一嗓子让她茫然抬头。这样的景婕,她有些陌生。
边牧的主人拿着遛狗绳七窍生烟,三下五除二地地套上绳子,主人很是抱歉,见狗子还想往前,拉过绳子:“它不咬人的,这狗就是没分寸感,你给我过、来——”
店长听到动静,闻讯赶来询问情况,“没事吧,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付暄摇头,她伸手原本是想找盲杖的,却被一只手握紧。猫咖外面的风挺大,圣诞树挂着的铃铛一响一响,余音不绝,付暄觉得自己的心也乱得一下一下。
付暄摇头,问店主:“没有小猫应激吧?我刚才……动静应该不小。”
“我看看。”店主仔细观察自家的小猫,确认没问题才和付暄说:“没有,我家猫胆儿挺大的。”
付暄微笑道:“那就好。”
景婕看她脸色不太好,“还玩吗,不想玩我们就出去玩别的。”
付暄问:“你不玩了吗?”
景婕握着她的手向下轻轻一拽,以此来表达不满:“我问你呢。”
付暄:“我没事。”
“真的?”景婕握着人手不动,好像看穿了她的谎言,等着她说实话。
半晌,付暄一手捂着心口,“我也不知道,说不上来就嗯……心乱乱的。”
二人出了猫咖,发现人是真多。付暄一开始将盲杖收短一些,发现这样容易绊到人,后来完全依靠景婕,
景婕总感觉怪怪的,没惹住,“学姐,我怎么感觉我现在有点像你的导盲犬啊?”
付暄没发现景婕在和自己开玩笑,“不好意思,我担心一不小心绊倒人,现在人这么多,我怕发生踩踏。”
景婕:“学姐,你怎么老和我说对不起、不好意思,我们都这么熟了。”
付暄:“说习惯了。”
这条路人挤人,景婕搂着付暄吐槽:“去年人也这么多吗?”
付暄:“不知道,我节假日都在寝室呆着,总感觉我们这儿没有旅游淡季。”
二人被挤得脸贴脸,景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以喘息,坐在石墩子边大口喘气,付暄拍拍她,问:“没事吧?”
景婕:“咳咳咳!没事,就是被二手烟呛的,那个学姐,你手机响了。”
景婕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是谁,只听到付暄一会儿舅舅舅妈,一会儿客套话。
等付暄挂了电话,景婕问:“怎么了学姐,你好像不太开心啊?”
付暄:“不开心?没有啊,和家里人说一下我今年不回去了。”
嘴比脑子快,景婕脱口而出:“家里人?为什么舅舅是家里人?”
随后,她觉得这话说得有些不妥,解释道:“我是说为什么不是爸爸妈妈,不对……我的意思是你舅和你家关系挺好。”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怪呢?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是我舅舅舅妈养大的。我父母在我瞎了之后,就把我……”付暄挠了挠太阳穴,思考该如何措词,“扔了。”
“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