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情忙道:“也不费什么劲,最近闹水许多县民家都被淹了,咱们只需在府外搭些棚子、再给他们一碗粥喝,他们自然愿意帮咱们筑堤的!”
周文谦越发觉得不对:“花我们的钱叫县民吃饱穿暖去筑堤,筑堤不也是抗洪防灾吗?有没有这堤左右淹不了王府,我们这是图什么?”
刘情舔了下唇,有些紧张:“这不是为了保一条路出来么!”
“县里走了路,县外的山路呢?也要我们去救?郑重呢,他不是县太爷么,他是干什么吃的!”
刘情哪敢表现出对郑重一丝一毫的关心,忙道:“我这几日都没出府、府外的情形确实不知,但听大牛说、实在不容乐观。郑大人才多大、一个北方的书生、哪里懂得江南的天气,要靠他、整县百姓都完了!”
“所以你又要做好人?”周文谦将筷子摔在桌上,“你究竟要为谁做这个好人!”
“爷明鉴,我不过小小奴仆、哪里去做好人!只是、只是忠义县毕竟是王爷的封邑,百姓田亩虽说名义属于天子却终归于王府,他们遭灾、王府进项也有影响啊!何况天子刚责罚过王府、咱们这时候做个人情,也好向天子求情啊!”
周文谦怒而拍桌:“你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哄我,你是怕我被关得太久还是怕你的郑大人救灾无力你心里清楚!”
刘情赶忙起誓:“天地可鉴,我对爷、对王府一片忠心、此番想法许有愚钝之处、但确实是想替爷分忧!爷屡屡提及郑大人,郑大人对我确实有恩,可我很清楚、我是王府的奴才,与王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盼着的是爷和王府蒸蒸日上、繁盛永昌,此话绝无虚言!”
“你要是真这么想就好好在府里待着,外面的事一律不准管!”
“爷!”刘情不肯放弃,诚恳道,“不敢瞒爷,我本也是良人、因父母双亡才被迫和弟弟卖身王府,当初我的爹娘正是遭了灾才离世的!爷兴许觉得我虚伪、可笑,可外面那些县民就是当初我的爹娘、那些孩子就是当年的我啊!我知道自己能力微薄、但我知道爷是深根大树、可以为我遮风挡雨!赈济灾民所需对王府来说不过九牛一毛,爷何不舍一毛而济天下呢?百姓会记得爷的善举的!”
周文谦冷笑两声:“爷就是一毛不拔,如何!怎么,你要怎样!”
刘情垂下头:“无论是好是坏爷都是我的爷,我都不敢违抗,只是我恃宠而骄、想请爷圆了我的心愿、救了以前的我……”
刘情这样说、周文谦反而心软了一些,可一想要帮郑重、周文谦还是气不顺,干脆甩了袖子离开。刘情也不敢起,仍跪在原地,希望周文谦能回心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