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道:“难怪今早出门见喜鹊登枝,原来要遇贵客!不过本官是奉皇命前来忠义县断案的,因案子干系王府、理清头绪之前本官不敢前去拜见王爷,不能与公公同行了。”
宦官颇为意外:“哦,什么案子,还牵扯王府?”
张大人看看周德贵、又瞧瞧郑重,道:“公公离京早、怕还不知道,忠义县中有一商贩暴毙、苦主诉说是至亲王家公子所为,县令、这位郑大人还将周公子缉拿扣押在县衙。毕竟事关勋贵皇亲,知府卢大人上奏陛下,恰好我在附近公干,陛下便遣我来督办此案。”
“什么!小王爷被扣在县衙!”宦官上下将郑重打量几遍,目光颇为不屑,“这倒奇了,周小王爷咱家在宫里也见过几次,从来谦逊有礼,怎么会同命案有牵扯!商人奸滑重利、怕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郑大人年轻别被蒙骗了、冤枉了好人!”
周德贵立即道:“可不是么!出事后王爷想去探望、问清事实,若真是我家小王爷一时冲动做了错事、王爷必然不会包庇,但卢郑两位大人铁面无私、非不肯我们见,到如今我们都不清楚这案子内情如何!眼看王爷寿辰将至、府上客人众多,王爷只能强打精神,只在夜里忧心伤怀,短短几日、精神已大不如前了!不过千盼万盼总算把张大人盼来了,只愿大人尽早查明真相、还小王爷清白!”
郑重不禁辩解:“那商人规规矩矩,小王爷强抢他家传家宝才将人害死,人证物证确凿!”
宦官翻着眼睛道:“什么人证、什么物证,是真是假?小王爷认了么?后天就是王爷寿辰,郑大人还非扣着人家儿子让人家父子不能团圆,未免有些不近人情吧!”
张大人出来圆场:“毕竟苦主指明是小王爷所为,郑大人也不能不理会啊,毕竟人命关天,陛下派我来此也正是为了查明事实、不让任何人受冤。不过公公言之有理,后日就是王爷寿辰,这案子早些了结王爷早些安心,这样吧,明日就升堂审问,如何?”
“明日?”阿福才刚刚离开几天、明天一定赶不回来,到时他们众口一词冤枉刘情,郑重如何证明,“明日是不是太急了?还有位证人没到……”
宦官不耐烦道:“郑大人方才不还说证据确凿么,怎么还要等?这案子究竟是查清楚了还是没有?”
郑重努力向张大人解释:“案情是清楚,但至亲王插手、又生波折……”
周德贵厉声道:“郑大人,你怎么还要给我们泼脏水!我们王爷可是连县衙都没去过!”
“你们又何必亲自出马,只找个可怜人来顶罪……”
“郑重!”卢陵秋呵斥郑重,旋即又安抚道,“升堂审案未必就要当庭决断,若有疑问再细查便是,张大人不会逼你结案的,你在担心什么,安静些吧!”
担心什么?周德贵不过是王府总管却在朝廷大员、宫廷内监面前游刃有余,至亲王的面子有多大!御史不知立场、自己还没有证明刘情无罪的证据,万一明日堂上众口一词污蔑刘情,自己该怎么办!
郑重忧心忡忡、张大人并不理会:“卢贤侄所说极是,案情如何总要过一遍堂才清楚,卢贤侄和郑大人已经调查许久、应该没问题的,本官现在就去县衙查看卷宗,升堂审问就定明日吧!烦请总管回府也同王爷说一声,叫他老人家放心。”
“好,明日我家王爷必亲至县衙公堂!”周德贵得意地看向郑重,“是非黑白,堂上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