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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书中文 > 投奔后被未婚夫情郎捡了这件事 > 第76章 问询

第76章 问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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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并不开口,只仍持着那副冷冰冰的模样看着白栖枝,沉声道:“继续。”

见蔚元柳并无抵触神色,白栖枝内心狠狠松了口气,面上却仍是那副笑眯眯的波澜不惊的模样,咽了口唾沫,继续道:“然后就要说到蔚大师您这一脉所传承下来的古法胭脂了。”

“按照我上面所说,新流派能帮香玉坊赚到平民百姓手中的银子,却也是只能赚到他们的银子,这对于香玉坊来说是远远不够的,所以我打算让香玉坊将手向下伸的同时,也要将手伸到上面,去摸一摸那些达官贵人的喜好。”

“众所周知,“达官贵人们追求的不仅是胭脂的品质,更是其背后的文化与底蕴。他们愿意为一份承载了千年工艺的古法胭脂付出高昂的价格,因为这不仅仅是一盒胭脂,更是一种身份的象征,而这些只有您师门所流传下来的古法胭脂制作工艺才能做到。”

说到这儿,白栖枝微微一顿,目光中透出一丝精明。

她轻轻敲了敲桌面,语气中带着几分笃定:“您的古法胭脂原料上乘、工艺精细,又是师门内传承百年有余的老法子。这其中,每一道工序都承载着历史的厚重感,这正是那些达官贵人所追求的独特与尊贵,他们愿意为这份独一无二的文化底蕴买单,甚至不惜一掷千金,只为提高自己的身价。并且她们与平明百姓家的夫人相对而言最不同的是,这些富贵人家的夫人往往愿意在花费大价钱购置东西时,也常往往有着与其相同的耐心。在她们眼中,越是难做费时的东西越是好,只要是好的,她们就愿意等,而这恰好可以弥补古法胭脂的制作工艺复杂,耗时耗力,产量有限的问题,只要咱们做出的胭脂能配得上咱们所用工序的时长,无论咱们的胭脂究竟需要研制多久,她们都愿意等——更何况物以稀为贵,哪怕咱们每月仅出少量且价格高昂,仍会有人为此买单,甚至还会同其他贵妇人们夸赞!倘若香玉坊能借此机会,将古法胭脂打造成一种身份的象征,不仅能吸引那些那些达官显贵人家的贵妇名媛,还能在淮安境内上树立起独一无二的店铺旗帜,到时候又何尝需愁咱们香玉坊不能扬名立万?!”

在说道这儿的时候,白栖枝俨然像是变了一个人,眼中此前的温和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则是对金钱趋近于无限的狂热。

——疯了。

蔚元柳在心中如是说道。

可她转念一想:人在年少时最需要的不正是这股疯劲儿么?

当年她也是凭着这股疯劲儿从师门闯了出来,打败大昭境内无数制粉师,才搏得了一个“香泽圣手”的称号。

虽说往事不可追,可纵观自己生平,最令她感到快活的,不正是那段时日么?

倘若没有当年那股疯劲儿,她蔚元柳还能是如今的蔚元柳呢?

此刻面对如同“疯了”般的白栖枝,她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却仍冷着一张脸问道:“虽然白老板所言不错,但蔚某认为,这恰恰是最为风险的法子。”她解释道,“要知道,平民百姓虽对达官贵人所用之物趋之若鹜,但后者却恰恰相反。既然您想一手抓平民,一手抓贵妇,那就要知道,那些贵妇们是不会对卖廉价胭脂的店铺有好感的,她们只会认为卖那些胭脂的店铺上不得档次,而对其厌恶至极,这辈子都不想再碰。不知白老板对此是否有解?”

“这个么……”白栖枝故作为难装。

就在蔚元柳以为她被这问题难住,怜她年级上校资历不足,想要作罢时,只听白栖枝温声道:“其实白某对此事有些想法的:本店拟将胭脂水粉分为两脉,一为平民所用,一为贵妇人所享。平民之胭脂,以平易之名、简朴之包装、寻常之原料制之,陈列于店铺外间显眼之处,便于庶民选购;贵妇人之胭脂,则以雅致之名、精美之包装、珍贵之原料制之,陈于上层雅室,营造私密尊贵之感。贵妇人来店,另有专属贵宾室,专人接待,供试妆、定制之服务,使其得享殊遇。”

“至于两者装褫,下层当简洁实用,凸显物有所值;上层则需布置典雅奢华,陈设古董、字画、香炉等物,以造高雅之境。定价上,贵妇人之胭脂,定价高昂,且限量发售,以彰稀缺,使其成身份象征;平民胭脂,价格低廉,供应充足,满足庶民之需,然绝不与贵妇人之胭脂混同。如此,既可取平民市场之利,又可护高端市场之品牌形象,免贵妇人因与平民同用一品而心生厌意。”

连珠炮似的话语说完,白栖枝早已口干舌燥。

她鼓掌两声,随后只见两位小厮捧瓜果茶点而来。

瓷盘应声落桌,小厮退下,整个上楼又只余白栖枝、蔚元柳二人。

白栖枝做了个“请”的手势,解释道:“这是白某为坊内客官准备的时令瓜果茶点,请蔚大师品尝。”

这盘玩意儿蔚元柳方才进坊时便看到了,只是楼上所设较之楼下更为新鲜清甜。

她捧起茶盏轻抿一口。

竟是上好的六安瓜片!

果然,无论香玉坊如何落魄,到底还是依靠着林家,就算败落了也较之其余铺子更为富贵几分。

“白老板真是有心了。”蔚元柳放下杯子,“只是……”

她这一转折,倒听得白栖枝一颗小心脏上蹿下跳。

要知道,她为了准备这些,荷包已经空旷到可以供一群人打群仗了,她真的一分也没有了。

如果此般诚意还是不能令蔚元柳满意的话,她就真的没办法了。

正当白栖枝还在惴惴不安时,只听蔚元柳道:“蔚某听说,如今这香玉坊的地契还在林老板手里,若他某日发怒,将地契收回,不知香玉坊……”

“啊……您是说这个?”

未等蔚元柳说完,只见白栖枝从怀里掏出一张薄薄的纸。

她打开,上面俨然是香玉坊的地契。

白栖枝解释道:“其实这地契并不在表哥手中,而是在沈哥哥手中,自我二月份达成考绩后,沈哥哥就将这份地契赠与我了,所以大师您不必担心。”

“白老板天天都带着这个?”

“倒也不是。”白栖枝将地契收回至心口,想了想,缓慢说道,“其实按照白某的计划,今日若紫玉阿姊再不回来,白某就要同坊内众人去寻紫玉阿姊了。虽然知道带着这份地契没什么用,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来坊内前就随手揣着了,没想到果然有用,实在是太好了。”

她一副笑得傻兮兮的模样,倒让蔚元柳摸不准她是什么性格了。

蔚元柳盯着她看了好半晌,从上到下,恨不得将白栖枝整个人都打量个透亮。

白栖枝并不忌讳这样的目光。

或者说,在蔚元柳之前,她已经不知道被多少人如打量着一块猪肉般赤裸裸地打量了。

所以对于蔚元柳不算礼貌的目光,她也只是笑盈盈地问道:“蔚大师,怎么了?”

“没什么。”蔚元柳淡淡道,“只是我见姑娘这通身气派不像是商贾之女——您到底是什么人?”

白栖枝墨澈双眼里温柔的笑意愈发浓重。

她抬手摸了摸头上的玉兰花发簪,唇角微微扬起了一抹笑。

“我么,只是个籍籍无名的之人罢了,之所以不似商贾之女,是因我本是官宦人家的女儿,因家中生了些事端,这才不得不来投奔表兄,借以林家的身份存活至今。倘若没有表兄与林哥哥,栖枝恐怕如今只是一具无名枯骨了。所以倘若您非要问我是什么人,那么我只能回答:除却是林听澜表妹,沈忘尘徒弟,香玉坊东家之外,我——”

“什么人也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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