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别灵抽动鼻子，学着司铮的模样也到处闻了闻。他现在身具混沌血，嗅觉上较其他天师灵敏许多。

芥子空间内味道繁杂，花草树木溪流风雪，都有各自独有的气味。

身处花妖元神自爆中心点，别灵嗅到了一股兰花的香气，清冽中带着几许甜。

这应是花妖自带的香气。

然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气息。他不知道究竟是何种气味，让司铮的眉头越皱越紧。

“怎么了？”别灵忍不住关心地问。

司铮眉头越蹙越紧，表情从疑惑，逐渐变得越来越狠厉。他转头看着别灵说：“我知道是哪个臭狗屎搞的这些。”

臭狗屎？

别灵眨眨眼，对司铮运用形容词的水平感到啼笑皆非。他忍不住笑意地依着司铮的形容问道：“是哪坨臭狗屎啊？”

司铮咬牙切齿地嚼出两个字：“肥、遗！”

那狠劲儿，像是要把对方咬死。

只是……肥遗？

别灵没读过山海经，少年时倒是看了不少玄幻小说。在那些小说里，不管是混沌还是肥遗，出场次数都不少，还都是重量级反派，或者主角的灵宠。

简而言之，基本上算是一个级别的凶兽。

思及此，别灵有些不淡定了，“那怎么办？他是不是很麻烦？”

跟他预想不同，司铮没有一脸遇上麻烦的表情，只有满脸“赶紧毁灭吧”的急迫感。他很是生气地说：“不麻烦，只是想到他打扰本尊谈恋爱，想咬死他。”

“……”别灵：“能打过吗？你不是……”他忍不住担忧司铮，毕竟司铮被锁灵链捆着，实力不比在天界的时候。

孰料司铮不屑道：“不过一条废物长虫，本尊便是让他只手，他也不是本尊对手。”

这自信让别灵担忧稍减，但他想到肥遗身边还有两位帮手，便忍不住问：“那肥遗加上花神和树神呢？”

司铮脸上的不屑表情有些许凝滞，随即又想通似的道：“如果他们一齐现身，这人间必然崩塌，届时本尊自然可以挣脱锁灵链，不必如现在这般束手束脚。”

“那到时候能打过吗？”别灵再次确认。他不想看到司铮受伤。

这种质疑司铮能力的问句，若是别人来问，司铮必定会生气。然问话的人是别灵，司铮明白他心中惦念，于是边点头，边把人抱在怀里，左右晃动地安慰道：“别担心！肥老三那废物，自小便不是本尊对手。当年东皇和妖皇执掌天庭时，我族和肥遗一族相距不远。那肥遗一族的子弟，便时不时上门来挑衅我族儿郎。本尊虽是混沌一族的幺子，真打起架来，肥遗一族的子弟全加起来也不是本尊对手。”

司铮说话的语气里含满骄傲。

……可一群凶兽打群架？

别灵没能领会司铮的意思，他现在脑子里全是《动物世界》中，一群狮子和鬣狗的争斗画面。那种血腥又原始的景象，让别灵忙问：“当时打得厉害吗？”

司铮回忆片刻，淡定道：“东皇严令禁止各族间进行死斗，所以我们从不杀肥遗。最多把他们挨个打结，再合起来捆成一个球，踢回他们族里。”

“……踢？”别灵迟疑地问。

司铮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十分怀念地道：“嗯。从扶桑树左面一路踢回扶桑树右边，让漫天巫妖都能见识见识肥遗一族做成的球。”

别灵：“……”

他忽然明白了。怪不得肥遗要报复回来，这是小时候留下阴影，现在想要趁司铮虚弱，找回场子啊！

但如此一来，他们为什么又要给自己制造出美好幻境，让自己圆满而终呢？

明明别灵才是司铮留在人间的锁链。一旦别灵圆满而终，司铮下一秒就能回归天界。

别灵将自己的疑惑告知司铮，顺便提到阵法问题。

根据之前得到的情报，对方明确表示在某个阵法未成形前，要将司铮留在人间。

如此一来，这前后不就矛盾了吗？

司铮不是搞阴谋的料子，结合之前所得资料，他也想不明白肥遗那伙人搞这一出的意义在哪里。

好在他们身后还有一整个团队。

.

从芥子空间出来后，别灵将已查明的内容整理成文字材料，发给专案组的工作人员进行线上讨论。

原本听到混沌大名，工作人员们就受到过一波冲击。

现在又出来个肥遗……

就连号称经历最丰富的鲤鱼精——李璟，也忍不住感叹道：“赶紧采购《山海经》，咱们人手一本吧！”

司铮嗤道：“《山海经》里的混沌跟本尊有何相似？”

其他人立时不敢搭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