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灵：“那是什么？”

司铮没回他的话，而是蹲在他身前，仔仔细细地绕着他嗅了一遍，才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气。下一秒，他又暴躁起来，恶狠狠地瞪着那团碎肉道：“一条蛇妖。你别怕，本尊已将它元神挖出，它再也做不了恶啦！”

司铮在这儿，别灵自然不怕，但听到这话，他莫名觉得委屈。

“你怎么才回来？”别灵明明不想哭的，可看到司铮在意他的样子，忍不住红着眼睛抱怨道，“我刚才差点就死了。”

司铮第一次经历被人埋怨这种事，他压根儿不知道该怎么做。他手忙脚乱了半天，“噌”地站起身，又气急败坏地跺了那堆碎肉几脚。

“臭虫子！果真你们这群没长腿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别灵见四周被司铮的动作，弄得一片血肉模糊，赶忙阻止：“算了算了，我现在好多了。”

司铮歪着脑袋，凑到别灵低着的脑袋跟前，仔细瞅他：“眼睛还是红的。”视线下移，脸上的怒气又是“噌噌”往外冒，“肩上的伤也没有彻底愈合。”

别灵好笑地伸出一根指头杵上他脑门：“哪有那么快就没事。”

司铮伸手握住别灵的手指，不悦道：“我就是看不得你受罪！”

听到这话，别灵心里熨帖极了。他眉开眼笑地推了推司铮，转移话题道：“你赶紧说说，你刚才都去干什么了。”

“我去查看阵法了。”

“那你查出什么了？”

司铮：“确实是周悯那兔崽子干的好事！如果不是他从中作梗，摆出一个雾阵，本尊怎会在今年才找到你，平白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方才还嗅不出有只蛇妖跟着我们，让你受了大罪。”

别灵：“……”

想到周悯，别灵心中生出一抹不安。他便把自己得到的信息，告知给司铮。

司铮：“胡说八道！有我在，谁敢伤你分毫？！”

别灵闻言，把肩膀往司铮的方向挪了挪，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还散发着血液的腥气。

司铮：“……”

“这个不算！”他兀自强撑道，“本尊刚才不在。”

.

为了践行自己说过的话，司铮将自己的手指割了道口子，挤出血珠后，让别灵赶紧喝下去。

“这血液能改善你的体质。你多喝点，以后就不容易受伤了。”

别灵：“……”

所以是要他增强挨打能力，而不是提升保护等级？

也行吧。

反正都是提升实力。

别灵对着殷红的血液，本能排斥——他就是个正常人，没喝血的习惯。可对上司铮“相信我，这玩意儿超赞”的眼神，别灵又觉得实在不好意思辜负。他只能低着头，将嘴唇缓缓触上司铮的手指，微微张开唇瓣，轻轻伸出一点舌尖来，舔上出血的部位。

柔软的触感，从指腹上传来。司铮本来只想以后喂血时，光明正大一点，不用每次都以汤做掩饰。可这触感怪怪的，就像是有羽毛挠上了他的心，让他痒痒的。

司铮猛地收回了手。他瞪着眼睛，眼珠不错地盯着别灵。

别灵被他这表情搞得一头雾水，只能叹息似的问：“你又怎么了？”

司铮想骂一句“流氓”，可喂血是他要喂的，手是他主动伸出去的，这个时候说别灵是要勾引他，也太不理直气壮了。

所以，思来想去，司铮只能双耳通红地“哼”了声：“是本尊有愧于你，姑且让你占点便宜。”

别灵微张着嘴，再一次被司铮的“自以为是”给震撼到了。

就这？

也配叫占便宜？！

别灵好不容易消下去的委屈，现在被司铮这么说，又忍不住窜上头。他抿着嘴笑了起来，伸出手指朝司铮勾了勾：“过来点。”

司铮意识到不妙，但他可是凶兽，能怕别灵？他便真的将身体往别灵这方靠近了些，问：“做什么？”

别灵见他停下了，索性自己凑过去。他越靠近，越能见到司铮越睁越大、越眨越快的眼睛。

就在司铮以为别灵要轻薄自己时，别灵忽然停下了。他笑眯眯地问：“狗东西，你以为我刚才是在占你便宜？”

狗东西？

司铮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还没来得及问出疑惑，别灵就伸出没受伤的手来，抓住了他的下巴。

司铮被别灵的举动震住了。

他这是要做什么？

别灵：“刚才那个也叫占便宜？你是不是活得太封闭了？”

司铮受不得被人看轻，立刻想要说点什么，证明自己：“本尊……”他的嘴巴方才开启，别灵便凑了过来。

司铮其实能躲的。别灵区区一个人类，再迅速，在司铮这样的厉害角色面前，又能快到哪里去。

可司铮完全被震住了。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怎么敢？！

当别灵的嘴唇触上司铮的唇瓣，舌尖轻触司铮的舌尖，司铮心里的念头又变了——他真的敢。

别灵就是真敢。他不仅敢亲司铮，敢伸舌头，还敢双手都伸上来捧住司铮的脸，还敢越亲越用力，甚至让司铮浑身无力地躺倒在地上。

等别灵离开的时候，司铮还没缓过神来。他只能傻呆呆地看着别灵在他眼前灿笑开来，微微喘息着夸道：“你确实厉害啊！亲了这么久，你气息都不带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