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寻鬼这方面,三界侦查科的员工们是行家里手。第二天未入夜,他们就带回来一个消息,与王陆五母亲有关。
老李收到信息后,向司铮请示:“老板,我们要联系特殊事务所吗?如果是查人,这个事情我们就不好意思插手了。”
司铮斜睨他一眼:“查?我不是去查她。”
老李疑惑:“那您是……”
“找她算账!”司铮咬牙说道。
恶童鬼的事情,从里到外都透露着诡异。
那个叫小什么的傻逼想杀别灵,但以他的性格,绝对到不了以命抵命的程度。再者傻逼被虐杀后,该恨的更不应是别灵。然而,被炼化的恶童鬼依然想要别灵的命,那只能证明一点——是制作出恶童鬼的狗屎玩意儿想要别灵的命。
原以为臭狗屎暴毙后,别灵的命应该安然无恙。可恶童鬼的兄弟们下落不明,到底是四散而逃,还是被其他人捡了去,至今杳无踪迹。
不把这个隐患剪去,别灵的命便没有一天安稳。
这显然不符合他对别灵命运的追求。他要的可是喜丧!是别灵年纪大了,一觉睡了过去,而不是意外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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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显示,那个女人叫何秀芝,是王陆五的生母。她在王陆五两岁的时候,与王成丰协议离婚。他俩没有马上分居,而是等王陆五满十六岁后,才搬离原住址,到天城郊区买了栋别墅。
之后,她保持每月探望王陆五一次的频率,一直至今。
在王成丰死后,特殊事务所的人也上门盘查过她。通过询问记录,显出她是一个对丈夫职业颇不赞同,却为了孩子不得不委曲求全,最后忍无可忍,获取一笔巨额赔偿后,便离婚,独自生活至今的苦命女人。
鼠兔恰好负责这个案子里关于鬼话信息比对的事项,他也把自己知道的信息告诉了特殊事务所。
事务所针对何秀芝去金悦找王陆五的行为,对其进行了问询。
何秀芝解释说,她之前一直是去疗养院看儿子,也知晓前夫将儿子的生魂放在纸人里,怕他只能困在床上,会觉得寂寞孤单。所以每次她去看儿子时,不仅帮儿子擦洗身体,还会跟儿子的生魂聊天。
那天她去金悦,是因为到了疗养院,却找不到儿子的魂魄。逼问王成丰,才知晓他让儿子去了声色场所。
何秀芝声泪俱下道:“陆五就是几岁小孩儿的智力,他把陆五放过去,不就跟放未成年人进酒吧一个样吗?我当时生气,就去找陆五,让他回去,不要被教坏了。结果陆五不仅不走,还骂我是坏妈妈。之后我伤心回家,没过几天,你们就来了,还告诉我他们父子俩都死了。”
说罢,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一股脑坐在地上,拍着大腿问苍天,自己为何如此命苦。
等她缓过悲伤的情绪后,事务所又询问了其他问题,何秀芝大部分答上来了,有些因为时间较久远的,她记不清楚了,一时间也答不出明细。
反而就是这样一份证言,让人找不出毛病。
所以,特殊事务所的人将她的嫌疑排除。
这次金芸上门来求助,也没有透露她的信息。
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无辜的人,侦查科里的鬼同事通过她,查到了两条至关重要的线索——
一是何秀芝的住所环境极其潮湿,别墅外墙墙角长了不少苔藓;二是,老鼠在靠近她住所时,听到了一种类似漏气般的“嘶嘶”声。
如果是其他人去,可能只会认为她家天然气管道漏气,至多提醒她一句注意安全。
但作为一只老鼠,它们对天敌的声音太敏感了!
——这明显就是蛇在发现有威胁时,摩擦身体发出的警告声。
不同的蛇会发出不同的声响,中南半岛射毒眼镜蛇和王锦蛇在发出警告时,都会发出一种类似打呼噜的声音。
老鼠们听到的显然不是这两种蛇,于是鼠兔在电脑上放出各种蛇类的警告声响,最终确定它们听到的应该是泰国圆斑蝰的声音。
可泰国圆斑蝰不应该出现在天城,这里压根儿不是它的栖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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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究竟是什么原因,会让一条天城不应有的毒蛇,出现在那里?
经过合理推论,侦查科的同志们一致认为——何秀芝怕不是个普通人,她极有可能是一个蛊师。
只有蛊师,才会饲养这些毒物,且把家里的环境搞得阴暗潮湿,便于毒物们栖息。
根据这条线索,他们开始查询何秀芝是否登记过天师执照。
系统里没有这个人。
他们换了个方向,开始查询何秀芝个人的银行流水。这个需要鬼同事去执行。
信息科的鬼魂们顺着网线,爬进了各家银行。很快,他们就反馈道:何秀芝的所有收入,都来自王成丰的转账。
调查一时陷入僵局。
仅仅依靠一条蛇,是没办法认定何秀芝罪责的,毕竟谁知道那条圆斑蝰是不是谁家丢失的宠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