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辛夷放开了他的唇,另一个手臂却还禁锢着他的腰。
“你,你是谁?”连溪慌乱地问道。
“不记得了?”孔辛夷凑上来,和他脸贴着脸。
“我们见过?”
“不仅见过,还亲过,还摸过,还做过。”
连溪瞠目结舌:“你,你……坏蛋!”
他哪里有这记忆,以为是这登徒子调戏他,单纯的小公子在脑海中收刮了一圈骂人的词语,最终只找到这一个。
孔辛夷低声笑起来,胸膛处的震动通过后背传递过来,让连溪红了脸:“你在笑什么?你不准笑!”
“真不记得了?”他低声问。
“本来就没有的事,什么记不记得!”
孔辛夷含住他耳垂,又舔又咬,模模糊糊好心提醒道:“南山寺,你和官仪那一次。”
那不是官仪强迫他那一次吗?
连溪愣住:“你说谎。”
“你大腿内侧的那颗痣总不会了吧。”
“你!”连溪脸色爆红,那么私密的地方被他轻飘飘地说出来,羞耻到了极致。
同时,也证明了他说的话是真的。
连溪双眸含泪,顷刻间簌簌而下。
孔辛夷疑惑:“怎么哭了?”
“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把我当妓子?”
孔辛夷大为不解:“本教……本公子何时把你当妓子了?”
“那日与你欢好后,本想过几日带你回我家,结果有事耽搁了几月,拖到现在才来找你,是本公子的不是。等会就跟本公子一起走吧。”孔辛夷解释道。
连溪听罢却摇头:“我不走。”
孔辛夷轻嗤一声:“与那三皇女有感情了?”
连溪:“……”
孔辛夷的表情渐渐凝固,冷了下来。他眯起眼睛,淡淡道:“还真是?”
“殿下待我挺好。”
“呵,”孔辛夷脸上尽显嘲讽之意,“就这?皇家自古最无情,你一时得了她的宠,真以为她爱上你,会对你一辈子好?更何况,你与她都未完婚,在这府里名不正言不顺,这就是她对你的好?就算成亲,她最多只能给你一个夫侍的名分,往后她会有夫郎和更多的夫侍,你不过是其中一个而已。等到年老色衰……”
他分析的不是没有可能,可是……
“殿下对我怎样不用你评价,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不就是睡了一觉的陌生人,你也不过是贪图那鱼水之欢。”连溪哭着讽刺他。
“不过是睡了一觉?”孔辛夷细细品着这几个字,气压直往下掉。
那不仅是他的第一次,还是他愿意委身于男子的第一次!
以往没有任何人能让他这么做!
他深呼吸,盯着那双泪眼,生生压制住了怒火:“是本公子来迟了,乖,跟我走。”
连溪挣扎着要扯开他的臂膀,只是他那点猫儿力气在孔辛夷眼中和挠痒痒一样。
就在他要被强制带走之际,门口响起了声音。
“公子,怎么关着门?”
连溪连忙看向孔辛夷,见他阴晴不定,怕他对云白下手,立马道:“先别进来!”
云白停在原地:“公子,怎么了?”
孔辛夷替他抹去泪水,瞧见他双瞳中明晃晃的害怕和惊恐,与那日的痴缠截然不同,心里不舒服得紧,嘴上却意味深长道:“你肯定会和本公子一起走的,下次再来找你。”
说罢,连溪只觉腰间一松,再回头时,已不见他人影。
“公子?”云白的声音把连溪的注意力拉回来。
连溪整理了一下面容和衣衫,“我刚在换衣服,你进来吧。”
云白这才端着饭菜进来。
连溪心里装着事儿,也没吃下多少。
*
傍晚官仪回来的时候,就见连溪在饭桌前等她。
彼时烛火通明,他一身青衣,如初见那天美好。
“殿下,你终于回来了。”连溪上前迎她,对她撒娇,“等你好久了。”
官仪脱下外衣递给婢女,捏了捏他有些肉肉的脸,“要是饿了,你先吃就是,不用等我。”
“这怎么行。”
连溪由着官仪牵他入座,还给他夹菜。他看着满脸温柔的官仪,心觉复杂。
今日孔辛夷来这一趟,让他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如果当初不是她的强迫,想必这时与他一同吃饭的还是秦青羽。只是她们之间都发生了这么多事,哪能回得到过去?
官仪对他的态度已经改变了很多,应该会让他安度余生吧。
他只希望今日那人不要再来了。
不要再打破他平静的生活了。
但是往往都是事与愿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