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溪走到那小儿处,捏着他的下巴狠狠的说:“你到了城中怎么不去田地里找找那些谷子壳先饱腹?”
小儿恨恨的说:“城中官兵凶狠,将我们驱赶走了,我们只得来了此处。”
“这处就比旁处好么?”夏侯溪捏的力道更大了。
这小儿旁边的一个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那个汉子站起来就将夏侯溪推了个踉跄:“我们只是想问问为何武威大将军要将陈国百姓逼到如此绝境?”
阿孟和众将士只得赶紧上前团团护着夏侯溪。
夏侯溪拍拍身上的尘土,他紧紧的盯着那个汉子:“何绝境?”
这些本就麻木无比的人们终于有了一丝的意识,那个汉子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看着夏侯溪:“无粮,无田,无家,无口,无处可去。”
那些人知道眼前的人竟然是武威大将军后,眼中几乎都要冒出了火来,恨得要命,恨不得要吃掉眼前的夏侯溪。
夏侯溪笑了笑,眼睛微微眯起,像极了一条捕猎的毒蛇:“那本大将军还是对你们□□慈了,本将军应该让你们连命都没有。”
那些个人们看着这成群将士持着刀剑靠近着他们,他们本能的害怕了,这些年的征战本就给他们带来了阴影,他们害怕刀剑的侵入。
夏侯溪朝着士兵们摆摆手:“来人,给我屠戮殆尽,片甲不留,以后但凡有一闲杂人等胆敢靠近我的府邸,斩立决。”
这些百姓们吓得都缩成一团,就像是抱团的蚂蚁,毫无反抗挣扎的能力,偏偏要挣扎一番,夏侯溪觉得他们简直可笑至极。
“不但让你们无粮,无田,无家,无口,无处可去,我还要让你们无命,省的让我烦心。”夏侯溪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的被屠戮的血液四溅,莫名的有些心脏跳的飞快,有些兴奋。
他知道自己的心智在一点一点的丧失,就像是麻雀啄食,知道是有毒的,但还是停止不了自己的动作。
那个小儿像是突然吃饱饭了一样,他用了他最大的力气高喊着:“夏侯溪你不得好死。”
其余的人也高喊着:“夏侯溪你要进地狱。”
此起彼伏的声音吵得夏侯溪有些烦躁,他揉了揉太阳穴:“真是一群刁民。”
他转过身对着那些被砍的只剩下一口气的百姓们说:“死后的事,死后再论,现下是你们当鬼,而我当人,有什么冤屈下去给阎王爷说吧,看他收不收我。”
小儿的血溅到了他的脸上,吓得阿孟急忙掏出帕子要去给夏侯溪擦拭,夏侯溪只是轻轻的抽过帕子擦了擦:“要擦干净的,省的吓到我娘子。”
在那些死不瞑目的百姓注视下,夏侯溪扔掉刚才的帕子,推开了府邸大门,正巧看见了涓白,涓白真是羊脂玉一般细腻的肌肤,看起来真是谪仙一般的人物,他不停的瑟缩着肩膀,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夏侯溪摸摸他的脑袋:“你要习惯的。”
涓白被他摸过的地方都在不停的瑟缩着,抖动着,颤抖着,他害怕的跟一只小猫一样,夏侯溪那个逐渐丧失的心智蓦地有些回转,他又怜惜的摸了摸涓白的脑袋,涓白像是做了极大的决定的那样,他抬起了脑袋目光炯炯的看着夏侯溪:“夏侯溪,不要成为一个怪物,让我来破你的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