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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春日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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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父亲的话,已经知道了。”余称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那等四月初,便准备进宫吧。”

余称思虑再三,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站了好一会,刚要借着以后过节还会不会回来,便又听余尚书道“怎么还站着,不回去了吗?还是说不愿意去。”

她低着头有一会,而后缓缓跪下道“我还可以回来吗?”

余尚书不回答,任谁都知道,此去恐再难回来,况且他已经参了丞相一党。

“是我对不住你。”他走上前去,欲将她扶起来。

余称深吸了口气,只觉得头一阵眩晕,背后冷汗凉透了全身一般,站也站不起来。她抬头望着熟悉的脸,有些想哭,却见他的泪要先一步迷了眼“我早知你不是霜蕊。”

霜蕊是原主的小字。

余称不知道作何感想,她只知道突如其来的变故砸的她平淡生活一团糟。

从前的温情不算作什么,只是权衡利弊下利弊太清。

她恨她不恨,此刻似乎都成为了外话。

“此事是我愧对于你,无论如何,只要事情出现了转机,我一定会将你接回来。”

她张了张口,最后一句话,她似乎要问,却说不出口。

她也曾贪恋家的温柔。

她不知道是怎么回到房中的,此时月明星稀,照着桌上的画。

桌上的画是去定州前她找恒安侯讨来的画,刚回来时没有来得及去看,现在才铺开在桌上。

她左瞧瞧右瞧瞧,瞧不出一点与梦中相似的感觉。

虽然早有意料,但她的心又空了一块,她刚穿越那会梦见的画找了两年也找不到,估计往后也找不到了。

余称早将阿麦打发去外面买东西,她将画仔仔细细的收好,缓了很久,最后在更深露重时深吸了一口气,将信心重新提起来。

只要不到最后的关头,她都不会放弃。

明天又会是新的一天。

今夜,她做了一个梦。

她久违的梦见了画中人,她还是一身梨花似的白衣,似乎在和别人交谈着什么,可无论怎么看,她都瞧不真切。

“三天两头的来见我,你到底是为的什么?”

少女躲在雾后,望着眼前的少年,似乎有些恼怒。

“我太无聊了。”

他说的随意,却惹的少女生了气“那你吵到我睡觉了好吗?”

“画中的人也需要睡觉吗?”

“当然需要!我又不是神仙。”

“你不是神仙,难不成是鬼怪?”

“我见了你三四回了,你看你是身体病了还是我要杀你?”

少女无奈的将手环起胸“而且你总是对着我自言自语,我可都听见了好吗?”

“听见了什么?”

“你夸我漂亮。”

“画上哪有人,我夸的分明是那树上的梨花,树下的鲤鱼。”他一顿,随即笑道“难不成你是鲤鱼精?那个两眼球要长一块的那只,还是胖的要死的那只。”

少女似乎恼怒“闭嘴吧,我叫宿梨,就是忽如一夜春风来的宿梨。”

“原来是只梨花妖。”

“才不是,我是人。”宿梨恨恨道“亏的你还是个侯爷,怎么这样轻浮又无礼。”

“我确实只看见了梨花和鲤鱼。”他摊开手,显得无奈。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宿梨看着他,雾蒙蒙的,她也看不清他长什么样。

“我叫程渡。”

宿梨听着耳熟,不知觉的,卸下了一点防备“你为什么天天来找我?”

“我不知道,自从第一次梦见你了之后,我往后做梦就一直梦见你了。”程渡几天前收到余二小姐的来信要求画,他命人将画从库房里找出来,当天晚上就梦见了宿梨。

那时她躲在雾后,看起来有些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不过你知道我是侯爷,但是不知道我的名字,这还真是奇怪。”他忽然问道“难不成你以前可以听见我说话?”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可以听见你说话的,那个时候我刚有意识,然后我就听见你说什么‘没有一个人在意你……’,就没了。”

她越说声音越小,她当时还记得,那个时候她刚穿越过来,刚好听见好像还是世子的他对着自己碎碎念,没想到现在再见到,已经是侯爷了。

程渡听她这一句便想到当时是因为什么事,不自觉的将头撇开“后来呢?还有听见什么吗?”

“记不太清了,大概就是对着我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然后把我丢库房里今年才拿出来。”宿梨说到这里就有一种无名的火“我在库房里呆的很难受,只有我一个人,上天大地,我都要闷死了。”

程渡想了想,他确实将这幅画往库房里丢了两年之久。

他摸摸鼻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狡辩“我当时不知道里面有个……人。”

“那知道了,以后来陪我聊聊天,也不错。”

“你有很多话吗?”

“不是你要主动找我吗?”宿梨摆摆手“就权当是我陪你吧。”

程渡抽了抽嘴角,他还没见过有哪个女子的性格是这样式的“谁说要你陪了。”

“那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程渡一噎,竟无法反驳“你一直躲在雾后面,我们两个就这么说话吗?”

“声音你听不见吗?”宿梨不想出来,她觉得雾蒙蒙的挺好的,就像网友一样,已经这么些天不见面了,忽然面基的话让她下意识的推拒。

“见不见面其实也无所谓吧。”她尬笑两声,表明了立场。

“确实无所谓。”程渡也不介意隔着这层推不开的雾讲话“你到底是人是鬼?”

“说了好几遍了,我是人。”

“待这里这么多天,你不饿吗?”

“还行吧不算太饿,如果有炸食给我吃就好了。”

程渡听了有些好笑,他实在是想不到两年没吃东西结果开口第一个要吃的就是炸食“怎么就爱吃些小孩的玩意。”

“说不定我比你大好吗?”

“谁知道呢?”

宿梨瘪了瘪嘴“天快亮了,到底给不给我弄着吃?”

“你要是想的话。”

“不想我为什么说。”

程渡笑了声,很短促“等着。”

翌日。

程渡从床上醒来,看着墙上挂着的画,上面没有一个人,和他说的一样,只有梨花和两条鲤鱼。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底一片悠然,呆呆愣愣的,也不去做什么,好一会以后,才陡然想起一句话来

吡呲含怒,也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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