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间,江凝恍然大悟,喃喃自语道:“兄弟就是兄弟,莫非……”
萧岌接话道:“不错,那只通人性的老虎不是老虎,而是活生生的人,齐无乐的师弟——齐无言。”
虽然想到了这个结果,但是仍不失惊恐,将一个人高马大的人驯服成老虎,不仅仅是装扮容貌,更恐怖便是齐无言真的妥协了这样的自己。
齐无乐指着萎靡在地上,就好似真的是老虎一般的师弟,洋洋自得道:“瞧,一脸的畜生模样,可悲可叹!”
江凝目光随着齐无言的方向看去,果然知道真相的江凝越看老虎越想一个五大三粗的人,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努力抑制住恶心,强装镇定道:“你将同门师弟改做非人,而你却还不如畜生。”
“哈哈哈哈哈哈哈”齐无乐无情地讥笑,随及笑声瞬间收入腹中,道:“说到变态,没人别得过万骨窟。食人鲜血,吞人肉,将人做成器皿,活得还不如我的好师弟,在下不才,借鉴借鉴,怎么就成了原罪,你应该找他们!”
江凝的弱智所长顷刻之间被击破,来不及反应,而萧岌的面色逐渐凝重,犹如阴雨天的遮住眼前物的深雾一般,拨开不云天也见不到日出。
齐无乐没了方才报仇的兴致,不对,应该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要报仇的兴致,从始至终不过都是逢场作戏,齐无言如今不过区区畜生,何来的尊严可说,对于齐无乐来说齐无言越痛苦他就越开心。而后齐无乐拖着着肥坨的齐无言远去深处。
江凝与萧岌并不想多管闲事,二人马不停蹄往里走,途中路过一座湖,湖面平如镜面,毫无打斗痕迹,看来是走到了尽头。
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凌驾着一座石桥,桥身雕龙画凤,有着长虹卧波的宏伟气场,溪流划过石桥带起一缕缕波纹,清风拂杨柳,杨柳嬉浅水,浅水漾锦鲤。
“喂!
桥上传来一个声音,二人连忙随声音看去,是位孩童。
“喂,说你们俩呢!”孩提之音稚嫩却铿锵有力。
“何事?”江凝问道,
“赶紧上来,别弄脏我的小河。”
孩童高扬着头,眼睛微微下撇,充满了轻蔑,甚是嚣张不可一世。
江凝算是在宫里长大,对于这种人也是司空见惯,萧岌见贯却看不惯,哪怕是小孩他也看不惯。
“你的小河?先前孔武王的园林沉寂多年什么时候成你的了?”跳到孩童面前质问,
说罢,揪起孩童的耳朵,小孩就是小孩,感到疼就哇哇大叫。
“啊……啊……你放开我的耳朵,你这个大坏蛋!”孩童扒开萧岌的手,躲到一旁江凝的身后。
露出一半脑袋,冲着萧岌耍鬼脸:“园林被毁多年,是我父亲一手修造,当然是我的。”
“哦!原来是十八匠圣手蔡言奎的儿子!”
十八匠圣手蔡言奎传闻乃域外之地的神秘部落而来,身负奇功,臂力惊人,顷刻间便可雕廊画柱,本人却长着清瘦俊丽,中原服饰一穿活活脱脱的书生模样。
“怎么你认识我父亲?”孩童见萧岌不再剑拔弩张,探出身来问,
萧岌看着眼前心高气傲的孩童,不解道:“十八匠圣手谁人不知?那样肃静文雅的人怎么就生出你这样的儿子!”
“我……我我怎么了?”孩童好像不是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气愤不已。
“趾高气昂,不可一世!别怪我没提醒你,那个哥哥可是会吃人!”调侃道。
被突然提到的江凝抬眸看到萧岌得意忘形的嘴脸,比起这小孩,萧岌有过之而不及。
孩童凑近江凝闻了过去,捏着鼻子回来:“咦!好大的血腥味!这是什么”
萧岌笑道:“那是人血,他刚刚吃了一个人,不听话的话可是要倒大霉的!”
江凝听着萧岌的荒谬之言,甚是无奈,又无所谓解释,便动身前走。
身后的萧岌见情况,拽着孩童连忙赶上前:“走,到前面带路去。”
孩童老实巴交道:“哦。”
萧岌追上前,叫道她:“阿凝!你走那么快干嘛?”
江凝前行不语,只是轻轻瞥了萧岌一眼,见其浪荡轻浮,又无聊至极,连个小孩都要欺负。
萧岌紧紧跟前前,急促问道:“阿凝,你伤口还痛吗?”
“阿凝,你看那小鱼多有趣!”
……
江凝不理会他,他就叽叽喳喳个不停,看起来无拘无束,应该是无所事事才会这样无聊吧!
随着孩童的带领走进园林中央,已是人山人海,坐等英雄大会的召开。
擂台中央四座大鼓耸立,鼓身金雕银印,好不奢华,四周座位已满员,分别分出三片区域,中间的便是东道主以及十八匠圣手蔡言奎,而右侧身着华贵,显然是江湖中有绝对权威的大人物,左侧座位鲜少,不是江湖新势,就是散客。
“这东道主是江湖中的大盟琅山书院,在江湖中一贯有着引领地位,右侧长林山庄,葛家堡,哦!这两个就是你来时招待你的人,虽不能俱主导地位,但也是又有着一定的话语权,左侧人数最多的便是逍遥散侠,他们不拘于管辖,桀骜不驯,多数是为了证明自己,财不财宝的他们根本不在乎,当然也有贪财之人,财这种东西多多益善,江湖繁杂什么人没有,但他们独身一人,就算发现什么,早晚也会被其他狼群吞噬,最后要么融入其中,要么粉身碎骨,徒劳无货罢了,还会搭上性命。赔钱的买卖除了傻子,谁干?”萧岌向江凝一一介绍。
“是不是好奇一个书院凭什么号令群雄”
江凝最烦萧岌打哑谜,就没理他。
萧岌叉腰,继续说道:“琅山书院依洪湖而建,洪湖是潭州的经济命脉,与商打交道,消息灵通,官商汇集,虽说江湖与朝廷分割,互不干扰,实属缪言,身处同一片天地怎能相安无事,朝廷,江湖,商会它都有,自然一家独大。”
最后感叹了一句:“灵杰之地啊!”
江凝随着萧岌的指引暗自观察,这兵部布防图也就他们口中的“终极”或许就在那中央东道主手中,江凝目光逐渐集中到中央。
“我都将你们送到这里了,那我走啦!”孩童沉吟低语,充满了不耐烦。
萧岌揪了揪孩童软糯的脸蛋,说道:“走吧,以后可别在没大没小的了。”
孩童躲开萧岌的手,待跑远后,冲着萧岌又是一记鬼脸。
就在孩童走远失了身影的同时,霎时间擂台中央鼓声四起,传遍每一个角落,台下前来参会的人无不坐而惊起,立而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