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明巅之大,大到一日走不完。
要不是亲眼所见,还真想不到这里能奢靡到如此程度,偏偏还没多少人。
少数的修士掌握了堪称顶级的修炼至宝,就算是光拿盈水浇都能浇出个金丹期来,怪不得人人都想拜师到流明巅。
真是令人咂舌。
又躲过一批巡逻的仙兵后,楚逸窝在角落开始算数。
他历经了两个幻境,对时间的流逝失去了应有的概念,只觉得已经过去很久了。但仔细算算,距离师门惨案也不过三四个月而已。
如果真有人救下了他们,以盈水日日浇注,这些日子也该好全了。
或许他的方向错了。
不该找盈水最盛的地方,该找的是最隐蔽的地方。
观察。
楚逸找了个视角最好的隐蔽之地,开始观察。
不知过了多久,道上的仙兵开始多了起来。
一队仙兵经过,先是去关他的屋子查看了一番,看到那幻化出来的傀儡便放心了,没再继续深究。
另外一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似乎已经执行完了任务,正在往驻扎地处走。
不知从哪冒出来……
楚逸立即起身,抄小道跟了过去。
流明巅为防外人进入偷抢资源,处处设下防线。
但奇怪的是,楚逸却如入无人之境。
除了仙兵驻扎处的地方还拦住他一会儿,其他的几乎是直接走过来的。
楚逸实在好奇,回头捏了一点防线的材料,细细揣摩了一会,很快弄明白了。
都是防自己人的。
盈水虽好,但也只对修仙者管用,对魔族非但一点儿不好使,用之反而可能会要了命,所以是必然不会偷的。
流明巅之人爱财甚过爱命啊!
爱到只防偷钱的小偷,不防要命的敌人。
那一队仙兵很快进了营帐。
再跟着进去就不好了,容易被发现,得寻个落单的机会。
楚逸默默把那队仙兵的样貌都刻在了心里。
只要有人出现,他定能认出来。
半个时辰后。
营帐中,刚刚出门透了口气的仙兵甲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同僚几人聊得热火朝天,根本没在意他什么时候进来的,只顾着吵吵。
“也不知巅主怎么想的,非要接过这几个拖油瓶。日日消耗我们的盈水不说,还得派专人伺候着。”
“我等本是沙场征战的将士,被困在这里小半年!我是受够了。”
坐在中间那人似是领头的,闻言终于坐不住了,斥责道。
“那是巅主信任。这等重要的任务,他怎么不安排别人,偏偏安排我们?”
他说话还是有几些分量的。
底下人虽说还是不服气,但到底没继续吵嚷了。
“我知道兄弟们委屈,但这样重要的任务,巅主只能交给我们。”领头的那人深谙打一巴掌给颗枣子的道理,安抚道:“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那几个人是谁。”
“他们在外已经死得干干净净,是那姓楚的通魔证据。要是好端端站在世人面前,岂不是打了仙苑的脸?”
刚刚吵得最凶那人冷笑了声,道:
“何不直接杀了他们,以绝后患?”
领头的脸色青了:“留着他们自有留着他们的道理!”
“我们流明巅从不做赔本的买卖,相信诸位跟了我这么久也有所了解,此事一成,必不会亏待大家。”
众人终于又安静了些许。
就在这时,营帐处忽然传来吵囔的声音。
“不好了,不好了!”
领头的叹了口气,掀开门帘走出去:“又怎么了?”
门口小兵拱手道:“那位又不行了。”
“不是让你们看着他吗?”领头的脸色铁青。
“看是看着了,但他灵力未废,只是被束缚而已,仍是一等一的高手,我等也拦不住啊!”
刚被安抚好的属下瞬间乱作一团。
“怎么又有情况了?”
“最开始一天一次,后来两次三次无穷次,有完没完了!”
“我不去了,谁爱去谁去。”
“……”
小领袖头都大了。
偏生巅主传下令来,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他办,但这位的事也不能小觑,搞不好得罪了仙苑主,他一样没好果子吃。
小领袖心一横,正打算用些强硬手段时,那个缩在角落只说过几句话的仙兵说话了。
“属下愿前去。”
——
在狱卒的指引下,楚逸顺利抵达了目的地。
的确是相当隐蔽。
不但藏在地下的角落里,还需要用这队仙兵专属的令牌才能进去。要不是他打晕那仙兵,顺走令牌还换了脸,也没法轻易进来。
领路的狱卒刚刚离开,这里终于只剩他一人了。
很好,很安静。
楚逸深吸了口气,准备推开近在咫尺的门。
万籁俱寂之时,一道清脆的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霎时如平地起波澜似的在水面炸开!
"仙君仙君,你真的好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