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白仙尊本是同‘禁’字沾边的,此时染透了艳色,却浑然添了几分欲气。
仙君摄起人的心魄来,竟是比妖孽还强上几分。
慕恒心中涌起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稍许,捏紧了拳头。
“是你啊。”
楚逸本警铃大作的,看清来人是慕恒后,很快放松下来,还时不时指挥起了人。
“那边还有个盛水的桶,出去再打些来吧。”
好容易有个小徒弟能使唤,楚逸舒服地靠在边缘,半点也不想自己动手了。
他墨发半散,身侧随手抓了只木瓢来,盛满水往身上舀。水流自上而下,划过银玉般的肌肤,淌过秀美的肩胛骨,水汽蒸腾间,漂亮的不似人间颜色。
楚逸安心躺在那里,只觉无比舒适。
养徒千日,用徒一时嘛。
慕恒站在门口,久久没动。
修仙者在平日修行时,便能涤清身上的杂质尘埃。
还是第一次有人用凡人的方式。
他站的实在是太悄无声息了,无声到楚逸都以为他出去了。
泡的舒服了,楚逸头渐渐向一边歪去,漂亮的眸子微微阖起,胸脯处一起一浮。
像是睡着了。
慕恒顿了顿,向前走来。
在木桶面前停下。
天下有三分颜色,逾白仙尊独占两分。
微微蒸起的淡粉色很好地冲淡了他身上的凌厉感,闭上的眸子上方眼睫微颤,眼尾那抹痣坠坠而立,平白给他添了几分色气。
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
慕恒紧紧捏着拳头。
不可以,不可以。
向来随心所欲的魔头拼了命抑制大逆不道的心思,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正退到门口时,木桶处忽然传来声动静。
“哗——”
慕恒猛得回头,却瞧见他那师尊跌在了水中,无助地扑腾了下,像是被呛着了。
“咳、咳!”
楚逸呛得满脸通红。
不好。
情急之下,什么都忘了。
慕恒连忙上前,将师尊缓缓搀扶起来。
楚逾白被呛得脸色通红,眼里含了泪,随着咳嗽声落下几滴,落在慕恒手上。
痒意自指间传来,慕恒被弄得一顿。
该死。
楚逾白不知道他这样子,无时无刻都在勾人吗?
魔头恨恨地想。
楚逾白不知道。
楚逾白只觉得丢人。
他咳了几声,本以为慕恒不在的,想着呛着也就呛着了,谁知道竟然回来了。
楚逸的脸越想越红,偏偏慕恒的手还在后面扶着他。
楚逸:“…”
杀了我算了。
楚逸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到了不自在,伸手想去拿衣服。
然而就在此时,开门的“吱呀”声再次响起。
“阿白,你怎么样了?”
楚叙白时间长没看到弟弟,又恰巧路过,想着进来瞧一眼,没想到就看到了这一幕。
楚逾白半个身子露在外面,柔白的脖子纤细颀长,如同遭到束缚的天鹅。
他那徒儿的手扒在自己师尊肩膀上,用劲不小,边缘处已隐隐泛红,在莹白的肌肤上更加明显。
楚逾白分明是不情愿的,向前探着手,想要挣脱他的桎梏。
楚叙白的脸肉眼可见沉了下来。
“你在做什么?”
楚叙白本是凡人,在这瞬间竟让屋内的仙尊和魔尊纷纷感到了死一样的压迫。
要死啊!
在看到阿兄的瞬间,楚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床边的衣服捞到手中。
白光闪过,又是清修冷绝的逾白仙尊。
只有衣物上的水渍和湿漉漉的发丝表明,刚刚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
慕恒猛的向后退了半步,后知后觉感到了心虚。
眼看楚叙白的眼神越来越吓人,楚逸连忙把徒弟挡在身后,解释道:“我刚刚滑倒了,慕恒刚好看见,来扶了一把。”
丢人。
在徒弟面前丢完就算了,还得在阿兄面前丢。
“是吗。”楚叙白冷冷看着慕恒,又横去看楚逸:“那为什么他进来的时候没穿衣服,偏等我进来了才穿?”
楚逸:“…”
他还真没想这么多。
楚逸试图解释:“慕恒还是个孩子…”
“孩子?”楚叙白打断了他,“他都比你高了!”
比我高了?
楚逸恍然惊醒。
是啊。
慕恒刚入门时,的确还是个少年。
不过一两年的时间,已经褪去青涩,唯有冷沉的气质依旧。
他好像比同龄人长得要快些。
原来已经不是孩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