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后,她开始捣鼓怎么用雨衣将自己包裹得最严实。
一顿捣鼓后,她全身只露出张脸。
祝屿白看着她的样子,没忍住笑出声。
楚忘殊:“……”
有那么好笑吗?
她凉飕飕地看向祝屿白,试图用眼神警告他再笑试试!
祝屿白手动比了个闭嘴的动作,只是嘴角怎么也压不住。
也是这时,楚忘殊才发现祝屿白只是将雨衣套在身上,一点措施都没做。
“你就打算这样开始吗?”她好心提醒。
祝屿白顺着她的目光,扫视了一圈自己的穿着,确实没什么问题啊。
他认真地点点头,“对。”
楚忘殊:“你这样待会动起来,会进水,弄湿衣服。”
祝屿白明显不信,还左右看了看他们坐着的船,怎么看怎么都不会进水啊。
楚忘殊:“……”
算了,她已经提醒过了。
船即将发动的前一秒,祝屿白忽然神色严肃。
看来他终于意识到他刚才的愚蠢了。
可惜完全来不及了,工作人员解开绳子,船开始移动。
船顺着水流盘旋着急速而下。
船旋转着,楚忘殊什么也看不清,眼里只有对面的祝屿白。
好似两人坐着的这艘小船,成了一个独立的世界。
外界的纷纷扰扰自动变黑白。
水还是没进来。
楚忘殊不解地皱眉,难道自己又判断错了。
她抬头,祝屿白正老神在在地坐在对面,嘴角带笑看着她。
见她看过去,直接笑开,好似在嘲笑她裹得和个粽子一样。
楚忘殊移开目光。
她刚想扯开密封袋一样的雨衣,船忽然一个急转弯,激烈地与水道边的墙体相撞,直接把人撞得腾空,还好她眼疾手快牢牢抓住船体一角,这才坐稳。
紧接着遇到一个障碍,将船体弹起来,再重重落下。
水猛地冲进来,瞬间灌满小船。
像有人迎面泼来一桶水,全方面无死角地往人身上倒。
船终于到了一个比较平缓的水段。
楚忘殊眼睛往上看,看到头发上一颗颗水滴下来。
还好她裹了雨衣,多数水被挡在外面。
她忽然想起祝屿白——没好好穿雨衣。
她分出精力去看祝屿白,随后毫不留情带出发出一声爆笑。
“哈哈哈哈哈哈,祝屿白……你这副样子……”船不是颠簸起来,打断她的话,不过不妨碍他嘲笑祝屿白的决心,“真是……难得一见。”
对面的祝屿白,头发全被打湿,淅淅沥沥地滴着水,衣服也沾了很多水,紧贴着他的身体。
祝屿白叹口气,无奈地看着还在狂笑不止的楚忘殊。
湿哒哒的头发贴在额头,遮挡着视线,很不舒服。
他反手将头发往后揽,露出额头。
五官毫无修饰地暴露在阳光下,不时有水痕划过。
楚忘殊看着,呆了一秒,止了笑。
该死,他这副样子不应该是好笑吗?有点好看是怎么回事?
她移开目光,注意力放在自己的雨衣上。
她穿了雨衣海被打湿,那还不被祝屿白笑死?
还好接下来的路段没什么刺激的地方。
两人平稳地到达终点。
下了船,楚忘殊先下车。
她将雨衣脱下,擦干前面的头发上的水滴。
祝屿白慢一步才走到她身边。
或许是和祝屿白相处久了,她看都没看,就知道是祝屿白。
“怎么样?落汤鸡的感觉如何?”她侧过头,不忘调侃。
谁叫他刚才嘲笑她裹得像个粽子一样!
在看到祝屿白的时候,她怔愣一下。
他今天穿了件白衬衫,很寻常的穿搭,但经过刚才,衣服几乎全被水打湿,衣服变得有些……透明。
两人距离很近,楚忘殊几乎不用费劲,就将他的腹肌看得一清二楚。
她愣愣抬头,什么也没思考,心里的想法脱口而出:“我能摸摸吗?”
祝屿白身形一僵,没说话。
片刻后,楚忘殊意识到她的话有些冒犯,刚想开口,就听见祝屿白低沉的嗓音落在耳边:“你这次想摸哪里?”
“啊?”
这次?她还摸过他哪里吗?
哦对了,上次在飞机上摸过他的睫毛。
“咳咳……”她假装咳嗽两声,试图掩饰尴尬。
他这话说得她好像个登徒子,到处拈花惹草。
实在是他的睫毛完全长在她审美点上,她一时忍不住才……
这次,就忍一忍吧。
主要是听他的语气,也不乐意给她摸。
她刚下定决心,祝屿白的话再次响起:
“不摸了吗?还是需要我拉着你的手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