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云城的天蓝得像Windows桌面一样。
万里无云,只剩一个火球在天上。
屋内还好,有空调,只是随便走出去都是一股热浪涌来。
中午,三人坐在餐桌上,吃着祝屿白做的饭。
不久前祝屿白提出他做饭时,楚砚青轻嗤一声,明显不信。
就他那一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做出来的饭能好吃?
“楚砚青,怎么样?我就说他做饭一流吧!”楚忘殊想起刚才他信誓旦旦地说绝对不好吃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楚砚青凉凉地瞥她一眼,她瞬间噤声。
一顿饭吃完,楚砚青相当满意,但嘴还硬着,“也就一般。”
“谁刚才一个人吃完了一半啊?还一般般?”楚忘殊吐槽,她推了推楚砚青,“去洗碗。”
她和楚砚青在这方面分得非常清楚。
碰到阿姨们放假,只有两人在家时,总是一个人负责做饭,另一个人负责洗碗。
鉴于楚忘殊这个厨房杀手,楚砚青也不放心她上手,所以每次都是他做饭,而楚忘殊负责洗碗。
这次楚忘殊很顺手地使唤楚砚青。
虽然饭是祝屿白做的,但他可是她的朋友哎!四舍五入一下,不就相当于是她做的饭了吗?
所以,让楚砚青洗碗合情合理合法。
祝屿白作势要起身收拾碗筷,楚砚青噌地站起来,抢先一步。
临走时看他一眼,似乎在说,就想要表现吗?
做梦,他绝对不会让这家伙得逞的!
祝屿白:“……”
好吧,你想上就上吧。
一起收拾妥当,三人坐在沙发上,楚忘殊又不知道从哪顺了盆草莓,正抱着吃,电视上播放着一部南极科考纪录片。
“我打算今天走了。”祝屿白冷不丁开口。
“好,拜拜。”楚忘殊顺嘴说道,眼睛还钉在电视上。
下一秒,她终于反应过来,忙追问:“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祝屿白重复一遍:“今天走了,回江州。”
“我派司机送你?”楚砚青神色平淡,幽幽开口道。
祝屿白:“不用。”
说完,他又看向楚忘殊。
对面的人还在愣神,似乎还没从他要走了的消息中缓过神来。
“楚忘殊,学校见。”
他轻声和她道别。
楚忘殊愣愣点头,机械地扬起手。
直到祝屿白走到玄关处换鞋,她才发现祝屿白的行李箱早已放在了门口。
看来他是早就做好这个打算了。
咔嗒一声,门关上,祝屿白的身影消失。
楚忘殊仍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用牙签戳着的草莓还悬在嘴边。
“魂丢了?”楚砚青靠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楚忘殊回神,咬了口草莓,“没有。”
她心里却在想,祝屿白卡不是冻结了吗?他有改签费?
“下午想去哪玩?我带你去。”楚砚青从她面前的盆里扒拉出一个草莓,丢进嘴里。
楚忘殊没回答他,只是加快吃草莓的速度。
楚砚青:“……你干嘛?不怕噎着?”
“再不吃……就……被你抢完……了。”楚忘殊嘴里塞得满满当当。
楚砚青:“……”
切,幼稚。
他手下意识往她面前的草莓伸,转眼看到楚忘殊护食而狼吞虎咽的样子,又默默方向,摸了摸鼻子。
他靠回沙发,重复问了一遍:“下午想去哪玩?”
楚忘殊头也不抬,“外面太阳这么毒,出去一会儿就烤焦了,你确定还要出去玩?”
“去。”楚砚青斩钉截铁,“去个室内活动比较多的地方。”
楚忘殊放下草莓,盘着腿溜回沙发上,“你干嘛这么执着带我出去玩?”
没等楚砚青说话,她兀自猜测道:“是不是又要坑我?”
楚忘殊想起从前,楚砚青一系列坑妹的行为——小学时突然好心提出帮她做作业。作业确实做了,但是用她根本没学过的知识做的,还在作业本上画了个嘲讽的表情包,害得她被老师教训一顿;初中说为她剪个绝美刘海,最后剪了个狗啃式……
她不寒而栗,在这艳阳天愣生生打了个寒颤。
楚砚青无语,好半天才蹦出一句:“能不能对你哥有点信任?”
“……不能。”楚忘殊低声嘀咕。
楚砚青:“……”
这妹妹谁爱要谁要吧!
“好吧,那就让我带你好好玩玩吧!”楚忘殊兴致勃勃,冲到书房拿平板,开始计划待会去哪。
楚砚青没怎么在云城待过,也只是来看楚忘殊的时候来过几次,论熟悉度,肯定比不上在这生活了十多年的楚忘殊。
她还挺期待这次出去玩的。
虽然云城的哥哥角落她都差不多走遍了。
但这次,是和楚砚青一起。
一顿捣鼓之后,楚忘殊将平板递到楚砚青面前,“看看这些地方行不行?”
“人太多。”
“设施太老旧。”
“风景没意思。”
……
他指着她列出的行程,一一反驳。
楚忘殊:“……”
“不是,你又不了解云城。”她幽怨地看着他。
“谁说我不了解。”
楚忘殊挑眉,“哦?”
她倒要看看他能编出什么花来。
“我之前的办公室都挂着一副云城的地图好嘛,街道我都可以背下来了。”
楚忘殊:“你这么有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