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里常见时大美人身着宽袖衣裳,虽端庄文雅,却并不容易发现她的体态窈窕。
正当谷溪顾自感慨,忽地那清幽目光带着些许不明的探究意味投落而来。
谷溪被看的有点心虚,却一本正经的先行询问:“时姐姐怎么啦?”
“没什么。”时文施压下疑惑淡然应,回想谷溪先前瞧自己的灼灼目光,倒是很像她平日饿极了的神采。
半晌,叶倾绝两人亦休整妥当,便不敢耽搁,快速赶路,以免又遇昨夜蹊跷的危险。
毕竟不是谁都能像时文施那般经受得住寒冷的侵入,并且将之融为一体。
如此数日,终于几人在茫茫雪原里发现飘渺绿洲,一望无际,很是辽阔,水雾缭绕,仿佛仙境。
谷溪咬不动硬梆梆的烧饼,只得生火烤软,填饱肚皮,稀奇的眺望远处,念叨:“奇怪,为什么雪原里会有这么一大片茂盛绿地?”
“因为是火信蛇才造就这片雪原里的绿地,所以要格外小心。”叶倾绝提醒般的出声。
谷溪咀嚼烧饼,亦感觉到阵阵暖风拂面,出声:“火信蛇不怕冷不冬眠,那夏天怎么办?”
沙漠里的夏天,那温度直逼火焰山,肯定热的出奇。
叶倾绝警惕的解释道:“据说它会钻入地底深处夏眠,用以躲避沙漠里的炎热,否则会自燃死亡。”
这两个字听的谷溪有点不太舒服。
时文施亦感受到从绿洲不断翻涌而来的热意,视线望着氤氲水雾,其间变化莫测,好似有与那夜寒冷相同的冷冽,出声:“这些雾里有充沛的天地灵力,而且似乎存在法阵。”
仙门法地通常是天地灵力充足之地,再厉害的修者都无法抗衡,否则犹如山石碾压,更加难熬。
那夜时文施封住灵力允许寒冷肆意侵袭,冰封血肉灵脉,就是明白修为越强越容易受到压制,母亲的法阵才会短暂的出现失效。
季成玉听闻法阵,有些诧异,视线看着绿洲附近缭绕的水雾问:“那我们岂不是很难进入?”
“嗯,每个人耗费的时间不同,你们不必随行冒险。”时文施出声。
叶倾绝却于一旁信誓旦旦的应:“不行,我必须要进去!”
谷溪见叶倾绝这么坚定,不禁又好奇她先前的隐瞒,询问:“哎,既然这是你们红承宗的法地,那就没有员工通道吗?”
语落,场面寂静,叶倾绝不解应:“何为员工通道?”
“……”谷溪哽住,深呼吸,转而解释,“我的意思是小道之类的安全入口,外人不知道的那种。”
“自然没有,这片荒漠法地虽然辽阔,但绿洲是历任红承宗的继任者都要去历练,怎能作假。”
“那你闯关,干嘛带我们几个一块?”
叶倾绝眼露黯然,神情略微不太自然,落寞道:“因为我还不够资格闯绿洲,可师父在里面已经多年,她一直没有出来,所以想进去察看。”
谷溪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多嘴,果然应该听时大美人的话,少问私事!
不料,时大美人却于一旁幽幽出声:“那季姑娘又是为何要来红承宗法地涉险?”
哎,说好的别多问私事,否则有失礼数呢!
季成玉心生迟疑瞥了眼叶倾绝,还是选择坦白应:“实不相瞒,魔族如今与各仙门形成对抗之势,频频偷袭侵扰,近来蓝御宗境内出现多起诡异火阵,无法扑灭,修士触碰即燃,却又不似妖气,反而像真火咒术,因而怀疑可能是红承宗法地出现问题。”
传闻红承宗最厉害的咒术就是真火之咒,由于威力过于巨大,又极容易失控,涂炭生灵,所以被封在法地,许久未曾露世。
语落,叶倾绝恢复斗志昂扬的神态,挑眉道:“法地是天地而孕育,又有法阵守护,绝不可能出问题,姓季的你宗门能力不足,休要乱说!”
“叶姑娘你冷静,这只是我仙门的推测而已。”季成玉试图缓和气氛解释。
没想,叶倾绝却已然挥出灵鞭,红光灵力跃动,季成玉连忙躲避,不敢迟疑。
谷溪傻眼的看着这两人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暗想果然还是冷静从容的时大美人更安全呀!
耳旁却突然响起时大美人的话语声,意味不明的唤:“还不走么,难道你是想去劝架帮忙?”
这话说的很轻,却莫名带着森森寒意,让谷溪打了个激灵,偏头看向神情坦然的时大美人,她眉目疏淡,清冷面颊上毫不在意,无法察觉更多心思。
“没有,我跟她们又不熟,时姐姐怎么会这么问?”谷溪试探道,心想自己是个凡人,怎么都不可能制止两高阶修士的打斗,时大美人这话里好怪啊。
但凡这话不是时大美人说出口,谷溪都会怀疑对方是在揶揄讥讽自己。
可时大美人向来心地坦荡,言语直接,所以谷溪反倒没有多想。
“没什么,走吧。”时文施目光望着少女澄亮眼眸,随后移开视线,淡淡道。
其实时文施也不明自己方才莫名的心绪,疑惑中透着些许懊恼。
谷溪猝不及防被丝带拉扯行进温热水息的雾团,心想时大美人怎么感觉比叶倾绝还要善变呢?
难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叶姑娘,她们已经进去了。”季成玉提醒道。
“哼,以后再跟你打!”叶倾绝收手停下攻势,脚步轻点,身形幻影,跃入浓雾。
季成玉无奈的踏步紧随其后,心想如果红承宗的法地出问题,恐怕又是魔族的手笔,必须得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