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生,化验结果出来了。患者确实吸入强效A用抑制剂——”
宁越拧着眉,打断主治医师的话,纠正道,“医生,不是A用抑制剂,是A用抑制剂的中间体,而且是几年前留存的样品,应该已经过期了。”
omega主治医生看了眼宁越,又对司柏川说,“苏先生,化验结果显示,确实是A用抑制剂。”
语毕,又对宁越解释,“宁先生说的中间体,有可能已经合成了抑制剂的有效成分,只是还未经过最后的修饰,不算成品,所以才叫中间体。”
女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而且,我们平时说的抑制剂有效期,其实是包装抑制剂的药瓶的有效期。抑制剂成分本身是相当稳定的。存储得当,十几二十几年都不会过期。”
“瓶子的有效期?”
“对,是瓶子的有效期。为了降低成本,打下抑制剂的价格,而选择了安全且廉价的包装瓶,只是保质期比较短,最长12个月。”
而555所的抑制剂,没有出厂,甚至都没有经过包装车间,用的肯定不是廉价便利的包装瓶。
宁越瞬间没了力气。
他不知道保质期的问题,但生产抑制剂的555所不可能不知道,还有那个中间体,以及那边医院里的报告,都可能有问题。
“苏先生,患者这种状况,我们一般有三个治疗方案。”医生继续对司柏川解释。
“一是做类似于清除标记的手术。患者吸入A用抑制剂时间过长,又恰逢发情期,抑制剂分子和腺体里的信息素分子紧密结合,形成了类似于AO标记的稳定化学键。导致患者一直反复处于发情期状态,若不清除抑制剂分子,患者会一直持续这种状态,直到身体机能耗尽。”
“这种方案的缺点是,占用一次患者清除标记的机会。患者往后都不能再做标记清除手术。”
“第二种方案,利用5%低等级Alpha志愿者的信息素。这部分Alpha的信息素等级极低,他们标记的omega可以被其余95%的Alpha轻易覆盖标记。”
“赵主任,你在建议我,让我的omega被别的Alpha标记?”司柏川勾着嘴角,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年轻的女医师。
“不,您误会了,si(司)su苏先生……”赵主任咬着舌头,立马改口,明实医院医生待遇不错,她哪敢给太子爷扣绿帽啊。
明实医院一般不接待非预约的病人,急救中心那边打来求助电话的时候,接电话的护士已经明确拒绝了,那边又提患者可能接触过A用抑制剂,这算疑难杂症了,护士才到她这问了一下,恰巧被司柏川听到。问了患者名字,就被要求收进来。
明实医院不接非预约的病人,但也不是空着病房,闲着医生,还要见死不救。不预约的情况下,这边是真的很难有空着的病房和闲着的医生。
她今天没上手术台,是因为要接待司柏川。而现在宁越住着的这间病房,昨天还住着司家二少司柏羽呢。
司家这位二少今年18岁,男性omega,六年前分化时被绑架,腺体发育出现了问题,一年有大半的时间都住在医院,上周二突然在学校晕倒了,被紧急送过来,昨天才出院。
这间病房不对外,一直给司家二少留着的。
明实医院这几年omega专科能发展这么快,也是因为这位二少。各种先进器材不要钱似的往医院里送,满世界的挖omega专科医生。纯是砸钱砸出来的。
赵主任急忙跟司柏川解释,“虽然确实可以直接让信息素等级低的Alpha志愿者标记患者,但我要说的是另一种方法。”
“抽一管志愿者的腺液,对腺液里的Alpha信息素分子进行二次处理,使之失去Ⅰ类识别功能。从而使Alpha信息素分子无法识别在被标记omega生殖腔内成结的Alpha是谁。这样,只需要有人在患者体内成结,同时向患者腺体内注射处理好的腺液,也可以达成永久标记。通过类似于覆盖标记的作用,清除与omega信息素分子结合的抑制剂分子。”
司柏川剑眉微敛,这方案更让他心里不适,说白了不就是两个Alpha 分工合作,一个标记腺体,一个在生殖腔内成结,共同标记一个omega吗。
“这和直接让别的Alpha标记有什么区别。”司柏川一贯从容的声音里难得带了几分明显的不悦。
赵主任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一个需要和第三人上床,一个不需要,这区别还不大吗?这可是她绞尽脑汁,专门为司柏川想出的治疗方案。
既不会给司柏川扣绿帽子,又能避免患者被司柏川永久标记,还能救患者的命。
当了这么多年的医生,她什么样的阵仗没看过、没瞧过。宁越一被送过来,她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司柏川还化名苏衍,有钱人就是会玩。只可惜了这可怜的omega还什么都不知道,被瞒在鼓里。
司柏川的信息素等级她清楚,这omega一旦被永久标记,等司柏川玩腻了,就只能做清除标记。
而一个omega,一生最多只能做一次标记清除手术。
骗身骗心,还要骗标记,渣男!
男A没一个好东西。
家里弟弟病得那么重,就不能积点儿德!
赵主任也是有些脾气的,随口道,“那只能您亲自上了。”
司柏川幽幽地瞥了眼赵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