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政静静地看着刘敏离去的背影,暗自叹了一口气。他的眼神复杂,眉宇间透露出不安,显然对刘敏并不完全放心。然而,眼下这个情况,又需要刘敏去各处联络感情。免得等他离开望京后,仇家就会趁机清算刘敏。
不过他相信,只要他紧握手里的兵权,就能保证刘敏“罪不至死”。而且,日后无论登上皇位的是女帝的哪位皇子,都还得依仗他的兵权来稳固地位。
刘政打定了主意,便进宫去求见女帝,讨要李沧这个人。
回想起当初赵青萍是怎么简单废掉李沧这个女帝心腹的,刘政不禁暗叹赵青萍出手的果断,不过就是巧妙地利用了女帝的那点疑心,便让一个心腹之臣跌落至谷底。他明白虽然自己最终目的是要和赵青萍合作,但不能让女帝对自己产生任何怀疑。因此,这件事他必须在女帝面前过明路。
出门的那一刻,刘政的脚步微微一顿,这才稍微念了一声刘敛这个弟弟。他认为刘敛有怀淑公主作为依仗,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如果这个三弟真的惹了麻烦,看在一母同胞的份上,他会说句话求情的。这淡薄的兄弟情谊,在刘政心里也只剩这么点分量。
想当年刘敛背后捅刀子,将刘政的孩子全部并非亲生的秘密抖出来的时候,刘政就已经对这个弟弟恨得咬牙切齿。他不能生育,但这不代表他不能拥有后代。他让夫人多生几个孩子怎么了?反正都是刘氏血脉,跟过继来的孩子又差在哪里?
刘政从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妥之处,一切都是为了刘家的传承。
“该死的刘敛,痴心妄想,白日做梦!”刘政在心中怒斥,“竟然图谋起了我的家业!你以为你是谁?哼,亲生儿子多了有什么了不起的?最后还不是都被赐死了!你看现在,大家都没了儿子,谁还能笑话谁呢!”想到这里,刘政不禁冷笑一声,心中快意。兄弟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彻底失去了意义。
在进宫的路上,刘政反复思量着自己的措辞。今日不比往日,女帝多疑,为了兵权,他现在不得不谨慎了。毕竟拿到手里的可是兵权啊,还不是一般的兵权,他要是有能力,都可以直接造反了。
当刘政踏入皇宫的那一刻,他便收敛了所有的情绪,换上了一副恭敬且亲近的表情。
“姑母,你可得帮帮我啊!”刘政目中含泪,眼神恳切,似乎遇到了天大的难题,哽咽道:“这军中之事,侄子可是一窍不通啊!西南的形势,臣只是略有耳闻罢了。如今陛下委以重任,我心中没底啊!”
说着,刘政的眼眶微微泛红,似乎随时都会落下泪来。他一脸无助地看着坐在上首的刘善才,希望女帝给自己指一条明路。
刘善才翻阅着手边厚厚的一沓文件,抬起头来:“那你有什么想法?总不能什么事都指望我吧?”
“姑母,侄子有个不成熟的想法,想和永嘉郡主合作。侄子知道自己才疏学浅,说话还不中听。怕说错话,得罪了永嘉郡主……”刘政苦笑道:“臣能有今日的风光,都是姑母的提携。如今陛下委以重任,臣不胜感激,自当竭尽全力,不敢辜负姑母的期待。还望姑母再帮帮我啊!”
“永嘉郡主,她在西南经营多年,颇有成效。但她此番遭逢大难,都不曾抽回在西南的人手。臣以为,这必定是因为柏氏尾大难掉的缘故。永嘉郡主的人手一旦撤出,再想安插进去就难了。如此看来,柏氏已死灰复燃,成为朝廷的心腹大患。”
“侄子此去西南,除了姑母给予的兵权,我一无所有。如果我想要在西南站稳脚跟,做一番成就出来,就必须借助当地的力量。而永嘉郡主,无疑是我最好的选择。”
“其实,臣还想请陛下将李沧调到臣的麾下。他是陛下的心腹,又是柏氏的外孙,此时正是他向陛下证明忠诚的时候。”
“哦?你这是僭越啊!”刘善才眉头轻挑,饶有兴趣地道:“内卫自小受训于军中,忠心事朕,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调到你的麾下!你想命令内卫?做什么?谋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