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萍便立刻去处理尚嘉积累的公务,否则公务堆积如山,这对望京的治安无疑是一大隐患,稍有疏忽望京的秩序就会陷入一片混乱。
然而,她对女帝的做法却感到困惑。她不明白女帝为何不选择暂时让人兼任望京尹,以稳定局势。这样的决策似乎与女帝一贯的果断不符。赵青萍在心中默默思索,试图揣测女帝的决策意图。
白天,赵青萍忙着处理政务,感受了下这一次冤案翻案的余波。为了还原真相,该重新找证据的,重新安排人衙役去寻找证据。对于该追究责任的前任官员,需要她上书朝廷,陈述实情。
她只能庆幸赵祯曾经耐心地教导过她如何处理军队的后勤工作。尽管赵祯对赵青萍十分溺爱,尤其是赵锦瑟遭遇不幸后,他对女儿更是加倍呵护,生怕女儿遇到任何危险,不愿意让女儿涉足任何有风险的事务。但在过度保护女儿的同时,赵祯仍然将女儿该学的东西细心地教给了她,确保她能够在必要时独当一面。
赵青萍在望京尹衙门里忙碌,一夜未眠,黑眼圈如同浓墨般渲染在她的眼睛周围,使她看起来疲惫且憔悴。然而,她还是一大早便前往紫微城求见,她要试探女帝的心思,了解望京尹的任命情况。
“外祖母,望京尹的事务繁多,新的官员到底什么时候才到任啊!”赵青萍恭敬地行完礼,便拉着刘善才撒娇抱怨道:“陛下,我昨天忙了一天,真的好累呀!”
刘善才微微一笑,摸了摸赵青萍的头,温和地道:“青萍,你就先暂时帮我管理这些事情吧。我需要一点时间来思考!”
赵青萍嘟囔着道:“可是,我真的不喜欢这些琐事啊!”
刘善才笑呵呵地道:“朕今早刚刚收到一份密报,得知你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得十分妥帖。朕深感欣慰。关于接任的官员,朕还在慎重考虑之中,尚未做出最终的决定。只能劳烦你多辛苦几天了。”她的话语中充满了信任和期待,仿佛是对一个得力干将的嘉许和嘱托。
赵青萍撅着嘴巴,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唉,我就是因为太懂事了,总是揽下许多事情,所以才这般忙碌。”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问道:“外祖母,衙门里关着的那个老人家是谁啊?为什么我一直找不到他的卷宗呢?”
刘善才闻言,不禁想起了和亡夫一起奋斗的岁月,神色也随之黯然,沉默许久,才道:“那是一段陈年往事了。就把他关着吧,不用太过在意。”
赵青萍却提醒道:“但是,按照朝廷的律法,对七十岁以上的老者,有赦免的规定。”
刘善才叹气道:“他涉及的是吴王谋逆案,这样的罪行不在此列。”
“原来是这样。”赵青萍乖巧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她看着女帝神色落寞,连忙轻声宽慰道:“外祖母,你可是又想起了外祖父?今时今日,陛下的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人生总是要向前看的,这样才能活得更好。”
刘善才摇头道:“你不懂我的心情。你外祖父在年轻的时候,也曾经历过无数的艰辛与磨难。他其实并不愿意下令杀死吴王,但丞相的压力让他无处可逃,最终只能无奈地下达了命令。吴王有什么错呢?错就错在储位只有一个,每个皇子都渴望得到它,而丞相最终选择扶持的不是他。”
赵青萍乖乖地坐在一边,不敢轻易开口说话。
“你外祖父他……”刘善才眼眶竟然红了,却没有把话说完,只是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道:“你快回去休息吧。”
赵青萍应了一声,随即匆忙离开此地。她已经知道女帝暂时没想好由谁担任望京尹,而且女帝眼见着心情十分不佳,整个紫微城都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在这种时候,她必须保持低调,避免过于冒头,谨慎行事,静待时节。
赵青萍走远后,刘善才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她享受作为帝王的尊荣与权利,然而膝下没有一个合格继承人的现实,却如一把锐利的刀,时刻折磨着她的心。
赵青萍刚踏入衙门,便听到一阵喧哗声。她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疑惑不已,向身边人询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门房禀报道:“郡主,今日府上有民众前来喊冤,尚公子正在接待他们,处理此事。”
赵青萍收回了脚,略一思索,退到了门外。听着声音,她觉得一定是一件棘手的事情,还是先交给尚宁处理吧。转身便往后门走去,她今天还有许多公务需要处理,不能让这些事牵绊了自己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