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尚宁端着药碗进来,刚好与李沧擦肩而过。“郡主,该喝药了。”
赵青萍接过药碗,毫不犹豫地一口气喝了下去。她的眉头微微皱起,显然药味并不太好。喝完之后,她轻声问道:“我听说房开也病了,这是真的吗?”
“是的,他的症状像是风寒,但我给他用了药,效果并不明显。”尚宁点点头,表情严肃,一五一十地说道:“我总觉得有些蹊跷,却想不出是什么原因。”
赵青萍试图开解尚宁,道:“或许是药不对症吧,或者换一种药方试试。”
尚宁皱起眉头,疑惑地道:“风寒的治疗方法,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怎么会没有效果呢?除非这不是普通的风寒!”
赵青萍低着头,若有所思地道:“我听说有一种叫做疟疾的病,是靠虫子传染的,它的症状和风寒类似。会不会是这个原因?”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尚宁在思考着疟疾的可能,但他仔细回忆了看过的医书,都没有对这种病的记载。
尚宁一脸期盼地看着赵青萍,道:“郡主,这个疟疾,有没有办法医治呢?”
赵青萍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些无奈,“尚公子,我也只是听说,得了疟疾的人,似乎都是无药可救,必死无疑。”
“怎么会有治不好的病呢!”尚宁的神情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失落。他不知道房开的病是风寒还是疟疾,或许是别的棘手的病症。但他决定再次为房开仔细把脉,尝试不同的药方。如果一切都无法奏效,他就去求一位御医回来,给房开看看。
赵青萍笑道:“你快去忙吧,不必担心我。”
尚宁告辞离去,只留下一句简短的话语,“我先走了,下次再跟郡主聊一聊这个疟疾。”
赵青萍看着尚宁匆匆离开的背影,嘴角挂着淡漠的弧度,心中嘲讽不已。她是万万没想到元烈竟然真的以为是被崔颖过了病气。
事实上,白天赵青萍故意对元烈进行了一次恐吓,让他真切地感受到了杀意。因此,整个晚上他都处在高度的警觉状态,无法安心入眠。第二天早晨起床后,头痛对他来说其实很正常,毕竟元氏家族有心血管疾病的遗传倾向。
过了一个时辰,梦如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赵青萍道:“你怎么来得这么快?”
梦如道:“我刚准备出门,就遇到了李少卿。要不是他说郡主想喝红枣小米粥,我或许还能更早地出现在郡主面前。”
梦如细心地扶着赵青萍坐到桌前。然后,她才打开了食盒,将里面的饭菜一一摆在桌子上,红枣小米粥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接着她拿了筷子递给赵青萍,又贴心地为赵青萍布菜。
赵青萍慢条斯理地吃了两口酱菜,又喝了一碗红枣小米粥,便觉得饱了。
梦如道:“石兰最近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虽然她不能像以前那样帮忙处理事情,但也再不需要有人一直陪在她身边了。”她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整理思绪,然后继续道:“苗毅打算回一趟陆良部。首先,他要为苗家五口办理丧事,让家人落叶归根;其次,他想维系陆良部那边的生意,毕竟那是他们一家长久以来的心血和收入来源;最后,他考虑到陆良部和河蛮部已经结了死仇,对河蛮部不得不防,因此他准备劝说土司加大对周围部落的拉拢力度,以防万一。”
赵青萍轻轻吩咐道:“给他准备好盘缠吧!希望他能够一路顺风。”
“我已经给他送去了。”梦如犹豫片刻,道:“郡主,石兰也想回去,递了话到我这里。”
赵青萍叹息一声,心情复杂。她不能与苗石兰感同身受,但能理解苗石兰的选择。于是,她无奈地对梦如道:“你问问苗毅的意思吧,若是他愿意,就让石兰跟他一起回去吧。”
梦如面露担忧之色,她知道苗石兰作为苗家的女儿,无论如何都不该缺席苗家五口的葬礼。可是苗石兰最近情绪虽然稳定,但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深深的绝望,仿佛已经失去了生活的希望和动力,死志渐生。
梦如只能提醒苗毅一二,希望苗毅能察觉到苗石兰的不对劲,能够劝解她、宽慰她。毕竟,在这个时候,家人的安慰对苗石兰来说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