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我们的郡主乐意。”白鹮问道:“我突然想起来,刚才有一辆非常华丽的马车进去了。郡主知道那是谁家的马车吗?”
赵青萍想起刚刚才见了一面的元妙真,疑惑地看着白鹮,道:“是怀淑公主的车架。你问这个做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白鹮摸摸下巴,斟酌了片刻,道:“你母亲、你小姨,还有你大姐,她们的相貌颇为相似。但你与她们并不相像。只有这一双丹凤眼,你们生得一模一样。”
赵青萍默默地点了点头,她认同白鹮的看法。她的长姐和母亲都完美地继承了外祖母的美丽容颜,气质优雅令人着迷。然而,她更多地继承了父亲的特质。但五官不如父亲那般凌厉,再加上身体瘦弱,看起来更加脆弱,她的形象一点都不符合现在的主流审美观念。
白鹮右手遮住赵青萍的下半张脸,若有所思地说道:“真像!”
赵青萍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好奇地追问:“像谁?”
白鹮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轻轻地摇头。他的目光在赵青萍的上半张脸上游走,似乎在寻找着某种熟悉的痕迹。过了许久,他才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困惑和不确定:“说不清楚,反正很像,但肯定不是你。”
突然,白鹮察觉到赵青萍身上的气味有些异样。他靠近赵青萍,仔细地嗅了嗅。这熏香的味道有些熟悉,是那么的让他怀念。白鹮的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郡主,你在里面究竟都见了些什么人?为何身上会沾染这种味道?”
赵青萍愣了一下,疑惑地闻了闻自己身上,确定没有闻到什么异常的气味。她不解地问道:“没有啊?有什么不对吗?”
白鹮自信地认为自己的嗅觉没有出过差错,而赵青萍的反应显然是过于迟钝了。当年的“鹤”最擅长用一副让人心生向往的美好姿态来伪装自己,骗取那些纯情小姑娘的真心。赵青萍在感情方面的敏锐度,明显无法与赵锦瑟相提并论。他担心“鹤”的接近别有用心,赵青萍会有危险。毕竟,对于“鹤”来说,节操这种东西,从来就不存在。
白鹮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判断是对的。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拉住了赵青萍的手臂,眼神坚定地看着她,道:“走,回府去。我有一些问题需要找阿是解答。”
赵青萍轻声笑骂道:“你这家伙,明明我才是主人,是付钱雇佣你的人。凭什么要我听你的呀!”
“你这丫头……”白鹮无奈地摇头,漫不经心地说道:“那你去忙,我不打扰你。”
赵青萍现在心里装着的都是广信侯府的事,暂时没深究白鹮一系列反应背后的意思。她觉得分头行动也未尝不可,于是拿出一锭银子塞给白鹮,嘱咐道:“既然这样,你记得吃饭要付钱啊!”
白鹮嬉皮笑脸没个正经,语气中透露着欢快:“我好像找到了一个能够发家致富的好法子。”
赵青萍道:“这个人长得丑,还想得美。我看你还是洗洗睡吧!”
白鹮催促道:“郡主,你快走吧,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赵青萍翻身上马,有些不高兴地离开了。她心里想着,有空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白鹮,让他明白怎么做一个好下属。
广信侯府离紫微城并不远,赵青萍返回的时候,尚嘉的验尸结果还没有出来。
广信侯府的大门已经敞开,显然府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准备迎接前来吊唁的宾客。然而,到目前为止,只有寥寥数人。这也难怪,这些年来,广信侯府的日子并不好过,经济拮据,早已与许多亲友疏远,此刻的冷清也就在所难免了。
赵青萍走进正堂,一眼就看到了正襟危坐的元玹。她走上前去,递出了折子,道:“肃王曾外祖,你看,这是我特意从宫里带出来的折子。听说广信侯夫人一大早就急着将这个折子递进宫中。不是早上才发现世子去世的吗?难道广信侯夫人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所以提前给三公子请封?”
跪在地上的赵玉如闻言,满脸怒容。她直直地盯着赵慧兰,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她本来就认为李简死得蹊跷,而现在她更加确信赵慧兰想杀人夺爵。
就连一直表现得很沉默的李管,此刻也有些激动。他的拳头紧握,青筋暴起,只能悄悄地把将背到了后面。
赵慧兰不屑地白了赵玉如一眼,嘲讽道:“你看我做什么?难道李简气死了侯爷,这不是事实?李简不孝,他哪里还有资格继承爵位!既然李简已经失去资格,那这个府里,最有资格继承爵位的当然就是我的儿子!李管不过是个一文不值的庶出、李思就是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他们两人怎么能够和我儿子相提并论呢?”
赵玉如被赵慧兰的话噎住了,心中五味杂陈。她不得不承认赵慧兰说得似乎有些道理,不孝的确是重罪。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思考该如何应对赵慧兰的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