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萍坐在衙门里,正仔细翻阅着那些陈旧的卷宗。她的心情异常烦躁,因为她觉得像房开这样的人,不可能只关联到这么一点案子,人的恶都是被一点一点养大的。她有一种预感,可能还有更多的案子没有被发现。
这些未解决的案子,哪些可能是房开犯下的,就需要她更加谨慎地斟酌和调查。
“郡主,看你这么认真,需要属下给你按摩一下肩膀吗?”这时,白鹮走了过来,嬉皮笑脸地说道:“你怎么突然间对这些陈年旧案感兴趣了?”
赵青萍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皱眉。她需要集中精力去揣摩这些案子,而不是被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打扰,淡淡地说道:“不用了,你去忙你的吧。”
她总觉得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有哪里不对劲,却始终找不出问题的根源。这种感觉让她感到有些不安,却又说不出具体的原因。
低头看着这些卷宗,赵青萍眉头紧锁,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她想到卷宗中对嫌犯的外貌描述,也许可以画出嫌犯的肖像。就算不能找到心中疑惑所在,她也能为办理这些案件出一份力。
“去拿纸笔过来。”赵青萍对白鹮说道。
“好咧!”白鹮立刻应了声,出去准备。刚才在房间里,他无聊得只能扣墙,现在终于有事情做了。
片刻之后,白鹮快速地返回,手中捧着文房四宝,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放在了赵青萍的面前。
赵青萍不满地挑了挑眉,瞪了一眼没眼色的白鹮,无奈地动手把文房四宝摆放好。
铺平宣纸,她提笔蘸墨,深吸了一口气,全神贯注地开始作画。
她的手指白玉般精致漂亮,轻轻捏着狼毫笔,沾染墨汁的笔尖落在宣纸上。她的动作行云流水,全副心神都在纸上,仿佛与这个世界隔绝开来。
白鹮静静地坐在一旁,百无聊赖地玩弄着自己的手指。他的目光偶尔扫过赵青萍,发现赵青萍此刻的模样与战场上的赵锦瑟有些相似。两人都是极其认真的姑娘,她们对自己专注的事情都投入极大的精力和热情。
然而,她们的性格却截然不同。赵锦瑟性格沉稳冷静,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能保持冷静的头脑,做出明智的决策;而赵青萍则喜怒无常,情绪让人难以捉摸,脑子不太好使的样子。
赵青萍全身上下唯有眼睛与赵锦瑟极为相似,都充满了锐利的光芒。这双眼睛让她看起来更加坚定和果断,仿佛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能迎刃而解。
赵青萍细心地画完了最后的几笔,然后满意地抬起头,看到白鹮正在发呆。她轻轻咳嗽了一声,将白鹮的注意力拉回。
“白鹮,把这个卷宗和画像给尚府尹送过去。”赵青萍指了指桌上的文件和画像,语气严肃。
“哦。”白鹮应声,迅速接过画像和卷宗,转身就往外跑。
赵青萍看着白鹮心不在焉,对手里的东西毫不在意的模样,在背后急声喊道:“白鹮,你小心点,别把我的画弄花了,墨还没干呢!”
“知道了。”白鹮随口敷衍了一句。
赵青萍气得跺脚,看着白鹮那一副对手里东西漠不关心的模样,真是又气又恼。这个白鹮,真是一个不可靠的家伙,却又让人无可奈何。
她收拾了一番,把桌上的卷宗都收起来,等白鹮回来,就一起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白鹮有些好奇,看着赵青萍还抱着那一堆大卷宗,问道:“郡主,还带这么多卷宗回去,你准备晚上继续看?”
赵青萍瞥了他一眼,懒洋洋地说道:“活是干不完的,明日再说吧!”
“我还以为郡主会挑灯熬夜呢!”白鹮有些意外,事情的转折让他有些措手不及。“还没弄明白就走,这不像是郡主的风格。”
赵青萍淡然地回应:“我做事全凭心意。”
“郡主不会是找不到理由,随便敷衍我的吧?”白鹮皱了皱眉,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也不知道郡主想在这些卷宗中找到什么。”
赵青萍不屑地哼了一声,道:“我都不知道的事,你又怎么会知道呢?”
“说起来国子监那个异国之人,也没见郡主怎么关心啊!”
“一个死人罢了,早晚都是要断气的。你觉得这人会跟我们说实话吗?”赵青萍嗤笑一声,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
白鹮被噎住了,一时无言以对。他知道人不会背叛自己的利益阵营,除非你能给他更大的利益。那个异国人活着也不会招供出真相的。
夜深了,赵锦瑟已经休息了。赵青萍便直奔书房,继续整理自己的思路。
赵青萍发现书架上的书被移动过,于是随口问道:“今日谁进过我的书房吗?”她的语气带着一丝疑惑和不满,因为梦如应该知道她的习惯。
梦如小心翼翼地回答道:“今日安宁郡主和新荣县主都来过。”她的声音很轻,似乎怕引来主人更多的不满。
赵青萍听到这个回答后,皱了皱眉,语气有些严肃,道:“你没告诉她们,我不喜欢别人进我的书房吗?”
梦如听到赵青萍的责备后,立刻低下头,不敢再出声。
白鹮伸了个懒腰,靠在椅背上,笑嘻嘻地说道:“郡主啊,都是自家人何必这么苛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