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了解个大概,他们有配置一款消毒液……”
不等范文说完,竹稚南沉下脸打断了他的发言,并且又提出了另一个问题:“你的意思是他们使用消毒液,那是清洗伤口后,还是直接使用?”
“这个……”范文沉思了两三秒后,无奈一笑地摇了摇头,“抱歉,这一点我并没有深入去了解过。但就目前的状况来看,我这里的医疗员处理的还是挺不错的。”
竹稚南面色微沉,语气凝重了几分:“范部长,能让我看看那些患者伤势的愈合情况吗?”
范文错愕一瞬,微微张嘴大抵是考虑拒绝,可很快又收回了这个想法,改口道:“不好意思,这位……”
“竹稚南。”
“竹小姐,你为什么这么关注伤者的愈合情况?”
面对范文的提问,若扶风主动替他答疑解惑:“范部长,这位竹小姐可是医学方面的翘楚,我想你应该听过竹家的名声才是。”
“原来竹小姐是……刚才多有冒犯了。”范文这次没有再犹豫,快速调取了相关的资料投送给了竹稚南,“竹小姐,这些就是医疗组提交给我的医疗报告内容,你帮忙看看可以怎么更进。”
竹稚南没有直接回应,而是仔细查看范文刚才给她发来的医疗报告。站在竹稚南身旁的梅拾酒往竹稚南身旁凑了凑,也留意着医疗报告上面的内容。完全没有留意到一旁的若扶风在看到她凑近竹稚南时,神情有了一丝微妙的样子。
当竹稚南和梅拾酒看到一张伤口愈合照片时,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梅拾酒往回退了一段距离,同时看向站在对面的范文,语气没什么起伏地问了一句:“范部长,你有仔细看过这份医疗报告么?”
范文坦诚地摇了摇头,如实作答道:“这份报告其实是今天刚提交上来的,我刚接收到不久。”范文讲到这里,稍作停顿后又想到了什么,立马开口询问,“梅队,是这份医疗报告里有什么问题吗?”
梅拾酒没有回答范文的问题,目光直接从范文的身上转移到了现在还没有发表意见的竹稚南身上。竹稚南将自己面前的那张图片直接往空中一推,隔空投屏成功后,也是直言不讳地开口:“范部长,请你留一下这张图片里的伤口,你觉得它和你印象中伤口愈合的样子有什么不同。”
被提醒到的范文仔细留意图片上的伤口状况,旋即眉间蹙起,小声嘀咕:“这个伤口怎么有溃烂的迹象。”
“是的,这伤口的确是溃烂了。而且我看过关于这一块的文字说明,说了这不是个例,而是大多数伤者的伤口都有这个状况,这就说了问题的严重性。”竹稚南讲到这里,稍微停顿了小半秒,很快又抛出了下一个问题,“范部长,现在你们医疗组有多少人完全治愈成功了的,在这份报告里我没有发现完全治愈的数据。”
“这怎么可能!”
范文难以置信地又将这份报告翻出来,自己又粗略地看了一遍,看到最后,应当也是没有看到完全治愈的数据,又特意从头又翻阅了一遍。确认的确没有后,便死心地做了次深呼吸,猛地回头冷声对身后的下属,“去把医疗长喊来。”
他身后的那名下属大概没怎么看过范文有过这样的表情,在触碰到范文眼神的瞬间,他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才做出了反应地应了一声:“好的,范部长。”
不多时,一个身着白大褂的男人跟着这名下属跑了过来。男人气喘吁吁地杵在原地做了几次深呼吸后,用自己的衣袖胡乱擦拭了一下自己额前的汗水,说话声依旧不大流畅地开口:“范,范部长,你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我那……”男人咽了一下唾液,缓了口气,这才继续往下说,“我那还有好多复诊的患者等着呢。”
“医疗长,我把你喊来就是要跟你说这个事情。”范文板起脸,将竹稚南刚才特意投屏的那张照片怼到男人的面前,“医疗长,请你对这张照片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医疗长瞧了眼拿着照片,没有似乎的局促和紧张,甚至还云淡风气地轻描淡写道:“这是正常的治疗过程,毕竟那个生物的唾液带有强酸液,即便是使用了消毒液和伤药,肌肤也是需要一个恢复过程的,并且恢复效果也是因人而异。”
看似如此合理的理由,却是让在边上听他说话的竹稚南彻底拉下脸。竹稚南忍不住地愤怒开口:“伤口溃烂是正常的治疗过程,请问医疗长,你在此之外治疗过多少伤者。为什么医疗组提交的报告里完全找不到完全治愈成功的伤者。从昴辖区出现第一个被咬伤的居民到现在,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起码都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了。”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