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盘旋在紫霄宫上方时,玄墨忽然惊醒了。
窗外白玉池的水面平静如常,但他指尖却无意识摩挲着怀中之人。
自昨夜子时开始,灵霄剑剑柄就在鞘中微微震颤,这种感应近百年从未有过,上一次还是下凡历劫前与魔界的那次混战。
“怎么了?”
窝在他怀中的砚心迷迷糊糊地翻身,发丝扫过他的手臂。
不知为何,最近砚心总是感觉很困倦,连近来热衷的晨露都提不起兴致去采摘。
玄墨低头将她鬓边碎发别到耳后,“没事,再睡会儿。”
砚心迷迷糊糊应了声,又往他怀里钻了钻。
玄墨低头爱怜的看了看她的睡颜,抬手在空中掐诀,一道隐形的结界将紫霄宫笼罩其中。
辰时初刻,砚心起身时不慎打翻了妆匣。
“奇怪。”
砚心嘟囔着弯腰去捡玉簪,忽然一阵眩晕传来。
玄墨瞬息出现在她身侧稳稳扶住她,掌心自然的贴在她后心渡入灵力,温厚的灵力刚探入她的灵脉,他忽而僵住。
那里正蛰伏着一团微弱又陌生的生机,正源源不断汲取着她的本源,他分明感受到了某种熟悉的气息。
“玄墨?”砚心疑惑地看他骤然呆滞的面色。
玄墨的灵霄剑突然自鸣出鞘。
他猛然抬头,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正以白玉池为中心扭曲,黑云翻涌,云层如漩涡般旋转,却诡异地没有惊动池中游鱼。
“你的上神劫。”玄墨声音发紧,“今日要来了。”
砚心先是一怔,随即展颜,“这不是好事吗?”她伸手去取佩剑,“早该来了。”
话音未落,第一道黑色天雷已经劈落。
没有预兆,没有蓄力,苍穹突然像是被撕开一道口子,白玉池炸起滔天巨浪,几尾来不及躲闪的锦鲤在雷光中化为青烟。
玄墨割破指尖在砚心眉心画符,金血渗入她肌肤,“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跟紧我的灵力,不要怕。”
从来面不改色的玄墨,丝毫不知道自己此刻扣住她手腕的力道大得惊人。
第二道黑色天雷接踵而至。
虚空裂开巨口,雷光所过之处空虚扭曲,砚心的莲阵尚未结成,玄墨挥剑相迎,剑光与雷光相撞发出令人震耳欲聋般的铮鸣。
砚心趁机掐诀,在两人周身结成第二道屏障。
“噗……”
正在抵御的玄墨突然喷出口金血,砚心骇然发现,那些血珠竟被雷光吞噬,瞬间转化为更多闪电。
“它在模仿灵霄剑剑气……”玄墨抹去唇角血迹,“这次天劫是冲你而来。”
第三道天雷迟迟未落,天空变成了令人窒息的乌灰色,云层里隐约浮现巨眼轮廓,那便是天道。
“玄墨,我……”砚心脸色煞白,突然按住小腹,但不等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