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恍然大悟地问：“是不是你服侍之后都没有人愿意照顾你？”
Alpha兴致上来时通常都是不管不顾的，只能靠Omega们自我照料，但是唐星鸢人缘那么差，估计在东翼宫时被其他人排挤了，难怪现在委屈的躲在这里哭。
唐星鸢瞪大了眼睛像是被他的话惊到。
“当然不是！”唐星鸢猛地抬头，脸颊涨红，“我才不愿意去！那么多人……简直荒唐！”
唐星鸢那日在东翼宫听到亲王下令，要他们一起侍奉时直接吓坏了，亲王嫌她又吵又闹便把她赶了出来。
她这几日一直惶惶不安地待在房间里，好不容易出来散心，又听到很多客人被送进了东翼宫。
她接受不了殿下不堪的行径，才没忍住躲在花园哭了起来。
程臻疑惑地问道：“可是这不是很正常的吗？这样才容易让客人怀上孩子，更何况，殿下可是S级alpha，真想让他尽兴的话，只有一个人服侍是会出人命的”
他的语气太过认真，这件事在他嘴里，仿佛今天泡的茶太苦了那就多放些糖一样简单。唐星鸢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刚刚讲的话没有表达清楚，又或者她说的不是这件事……
唐星鸢被他的话搞得脑子有些混乱，只能艰难地组织语言，断断续续地反驳。
“你……这……这怎么能是正常呢……”
“你们这些人一点羞耻心都没有的吗？为了攀附殿下，居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你……你们没有自尊的吗？”
她难以置信地质问。
自尊？
程臻听后只觉得好笑，服侍Alpha怎么就跟自尊扯上关系了？
不过真要说得话，这个东西他确实没有学过。从小到大，族学内教会他们的，只有温顺，妩媚和风骚……
程臻真的很好奇，唐星鸢到底是怎么被养大的，才能说出这种天真的话。
想起来了，之前玛安娜曾经说过，唐星鸢从来没有上过族学，那这些估计也没有人教过她。
他好奇地向唐星鸢询问：“你见过易感期的Alpha吗？”
他突然转移话题，唐星鸢有些猝不及防。
“我当然见过，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
“他们渡过易感期不也是要靠Omega吗，这就跟现在一样”，程臻试图向她举例解释。
唐星鸢十分茫然，不知道这两者间到底有什么相同点。
“不是吧……Alpha易感期不会打抑制剂的吗?”
“抑制剂是什么？”，茫然的人变成了程臻
“你没有打过吗？那你结婚前的发情期是怎么解决的？”
“可以在族学里找Alpha解决啊”，程臻坦然回道。
族学通常是由几个关系密切的家族一起建立，Alpha、Beta、Omega的课程都有所不同。Omega要学习的内容主要都是如何讨好，取悦，迎合Alpha。
程臻15岁就开始学习侍奉技巧，之后的每次发情期都是一场考核，会有导师在旁边为他评分，也幸好他在族学里遇到宋忆之，跟他一直固定搭档。
唐星鸢对此瞠目结舌。
“怎么能这么随便……你爸妈居然由的你这样乱搞，这跟野兽有什么区别”
她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和愤怒，她无法理解这种教育方式，更无法接受程臻对此的坦然态度。
程臻被她的话逗笑了，直接大笑出声，他笑够了之后才回答唐星鸢的问题。
“像我们这种由家族教养的Omega都是没有父母的”
在首都星的家族内，只有Alpha……不，有些家族甚至严格到只有基因等级在A级以上，足够优秀的Alpha才算得上是子嗣后裔。中低等级的Alpha、Beta是消耗品，Omega则是些贵重的资源。
何止是父母，他们甚至连身份证明都没有，根本不算是帝国公民。这个庄园里的每一个客人，那么努力地攀附Alpha，除了是因为家族的驱使，更是为了自己能够获得一个合法的身份，摆脱被随意支配的命运。
他们就像是最远古时代的奴隶一样，用尽全力诱使Alpha签下他们的‘卖身契’，为他们支付足够丰厚的礼金。直到此时原家族才会提供转让他们所需的证明文件，他们的信息才能被录入帝国公民系统，获得最基本的权利。
唐星鸢觉得他说的话不合常理，倒不如说，只有唐星鸢才算那个奇特的存在。
同样是出生在首都星，同意都是家主的孩子，程佳桦跟他一起在族学中长大，早就饱经人事，而唐星鸢却是如此地不谙世事。
他不想再继续聊下去了，唐星鸢那错愕的表情有些刺痛了他。或许这也是庄园里，每个客人都反感她的缘故，不仅是因为她蛮横的脾气，更是因为唐星鸢与他们是不一样的。
程臻私奔后在外区生活过，他隐约知道外区的Omega与他们有不同的生活，不过当时他有心爱的Alpha相伴在侧，对外界并不太关注。
但是唐星鸢曾经拥有的一切，远比他想象中的更多。
程臻轻叹，目光复杂，“唐少卿，庄园内的生活不适合你，你想办法跟家族服软，求他们带你回去吧”
程臻这话倒是发自真心地劝她，然而在唐星鸢耳中就是落井下石的冷嘲热讽。
“适不适合跟你有什么关系，用不着你来教我做事！”
唐星鸢从出生就没有道过歉，更不可能向谁求饶。她现在只恨自己刚才的多嘴，给了程臻挖苦她的机会！
看着唐星鸢肿着眼睛，愤愤不平地离去，程臻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的提议虽是出于好意，但对方显然觉得冒犯。
他跟唐星鸢的关系也不好，刚才劝那一句已经是多管闲事，别人的人生轮不到他过多干涉，他也没必要再做多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