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沉眠及时拉住颜春,同时狠厉看向孜然。
“你是何人?谁派你来的?” 俞沉眠将颜春拦在身后。
孜然眼珠慌乱转动,看准时机就想逃跑。
俞沉眠敏锐,下意识冲过去挡住她的路,冷声道:“想害人只会耍下三滥的手段,你的主子是谁?”
孜然才挪动脚步,便被挡住,眼下没了机会,她也束手无策,若惹来章公子,那可如何是好?
孜然从小在定州长大,民风彪悍,在薛府更是学了不少泼皮耍赖的法子。
眼下她无路可退,立马松开手后退一步,将手捂在胸前,哭喊道:“救命,救命啊,公子,你不要靠近我,奴婢身份卑微,你也不能轻贱了我!”
俞沉眠黑白分明的眸子一顿,上前抓住她,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老实交代,你到底是谁?”
孜然边哭边反抗,眼泪哗哗流淌,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看来她是不会说实话了,俞沉眠将她抵在栏杆处,威胁道:“你想推颜春下水,我也让你尝尝这滋味,如何?”
俞沉眠手劲不小,抵在她的胸前。
孜然心都要跳出来了,面前人眉眼俊俏如画,唇红齿白,但透着一阵戾气,这样的俊公子心却狠毒。
还有面前的这支胳膊,毫无顾忌挡在她的胸前,没有一丝男女之防,她简直羞愤难当,眼泪愈发汹涌。
“俞公子,快住手,此处不可闹出人命,否则陛下要怪罪。” 颜春心念电转,忙不迭阻止俞沉眠。
孜然此时却有了主意。
“俞沉眠,发生了什么事?”
远处传来喧嚣,俞沉眠转身看过去,手里的力泄了几分。
章复池与罗月别一直在桥侧小阁,听见动静便奔了过来。
孜然将计就计,趁俞沉眠转移注意力,赶忙向另一侧跑去。
俞沉眠感到极大一阵风从身侧经过,整个身子往旁边一拦,胳膊向前抓去。
下一秒,孜然往后一倾,整个人一闪而逝,扑通一声,水面传来极大的声响。
俞沉眠立马将头探下去,水花四溅,人在水里挣扎起伏。
俞沉眠眼神一暗,暗骂出声。
桥廊毕竟是皇室所建,有侍卫把守,此刻有人落水,加之呼救声,大批侍卫赶来。
“俞沉眠,你怎么样?”
章复池飞奔过去,适才她与落水女子纠缠在一起,他看得一清二楚。
俞沉眠摇头,道:“我没事。”
“颜春姑娘得罪了谁?推人下水这样的事都能做出来。” 罗月别忍不住出声。
“今日来桥廊只有我们几人知道,那人一定与我们有关。” 俞沉眠说完,便看向章复池,其意图显而易见。
章复池刚想说话,一道清丽的声音从桥头响起。
“章哥哥。”
俞沉眠顺声看去,一亭亭玉立的女子快步走来,步伐急切依旧走得优雅,大家闺秀的模样。
“章哥哥,落水之人是我的侍婢,是谁想害她?孜然自小陪伴我,若就这么去了,我只会生不如死,日日不得安睡,章哥哥,你一定要帮我。” 薛照颜用帕子擦着泪,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可语态柔弱。
俞沉眠心想真是做得一副好样子!
“怎么是你?” 章复池语气冷硬,按照俞沉眠所说,孜然想杀害颜春,那幕后之人就是薛照颜了。
章复池眼里透着锐利的光,冷硬的下颌彰显他的不可接近。
薛照颜身躯一颤,眼里闪过害怕,娇声道:“章哥哥~”
声音拉得长,俞沉眠不耐道:“你的侍婢想推颜春下水,我不清楚她是否为你所指使,可你竟还能装作一副受害者的模样,想替她讨公道,你先去问问孜然究竟做了什么事。”
薛照颜从未被当着一众人指责,还是个男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上前一步道:“你是谁?难道是你推孜然落水?我清楚孜然的为人,她绝无害人之心!”
章复池挡在俞沉眠面前,沉声道:“薛小姐,不能凭你一面之辞,孜然所为大家有目共睹。”
薛照颜面对这么多人的视线,面上羞愧,她被骄纵惯了,自是受不得欺负,冲到颜春面前,咬牙道:“是你,一定是你推的!我看到你与孜然站在一处,她落水与你脱不了干系。”
颜春皱眉,后退一步,道:“薛小姐,我并未推她。”
薛照颜知道这就是章复池的心上人,怒气直冒,又不喜她这副清冷淡漠的模样,发疯道:“就是你!”
俞沉眠拧眉上前,将颜春拉开,直视薛照颜,道:“薛小姐,你的侍婢为何过来,你心里不清楚吗?口口声声说奉章公子命,章公子什么都不知道。而你直冲着颜春而来,显然是提前知道了什么,是你指使人推颜春下水!”
“你胡说!” 薛照颜沉不住气,怒道。
俞沉眠冷笑,道:“薛姑娘人前显贵,暗地藏着这么些龌龊心思,真令人大开眼界。”
“你……” 薛照颜面色青紫,头一次被气得说不出话,偏偏这男子一脸挑衅,眼里俱是不耻。
薛照颜第一次感到恐惧,她颤抖着将手甩过去,打了俞沉眠一巴掌。
这一刹那,所有人都围过去,罗月别心疼不已,颜春眼里有了情绪。
而章复池直接伸手,又不敢触碰那片红肿,眉头一皱,语气带了怒,道:“薛照颜,要发疯回薛府发,此处不容你撒野!”
薛照颜哭出声,众人围向俞沉眠的画面更使她伤心,若在家里,她定是被众星拱月的那个。
可在这中苏城,她竟被如此对待!
薛照颜跺了下脚,哭着跑了出去。
俞沉眠左脸颊火辣辣地疼,她艰难咽了下口水,对众人摇摇头,道:“我没事。”
颜春拿帕子擦了擦她脸上的汗,柔声道:“你何苦与她说那么多,惹恼了她有什么好处?”
“她不顾颜面指责你,我实在看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