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尧徒然一愣,连老板什么时候去开单子都不知道。不知何故,他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件事,那时候他似乎也和人一起去买衣服。
【尧尧,喜欢什么衣服,自己挑。】
【我觉得这间不错,我想要这件。】
【这件不行,颜色不好。】
【那这件呢?】
【这件款式不好,重新挑!】
【那这个吧?好不好?】
【贵死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省心!】
【那……你来选吧。】
【一点主见都没有!跟个猪脑子一样!到最后还得我来,一点用都没有。】
所有的对话出现在大庭广众人声鼎沸之下。
“怎么了?”
一道温润的声音闯进封尧破败的回忆中,将处在风眼即将被扑面而来的飓风搅碎的封尧拉出来。
封尧从回忆中被扯离,他粗喘了几口,心口呈现异常的跳动,脸色惨白如纸。
将离神色一顿,放下长尺,连忙将人拉过来,藏在衣袖下的手稳稳地输入灵力。
发生了什么?封尧的灵力为何忽然暴动?
一旁正准备记录尺寸的老板也愣住了,“小客人这是怎么了?”
像是被什么东西魇住了似的。
忽然,一只手拉住了将离的衣袖,将离低头看见了封尧略带祈求的目光,“我们先走,好不好?”
将离毫不犹豫道:“好。”
他匆匆地给老板留下定金和两人的尺寸,便带着封尧离开了。
将离保持着封尧拉着他的姿势,两人一路沉默寡言地朝前走去。此刻日暮西天,走在最前面的封尧停在了一家馄饨摊子。
他们要了两碗馄饨,开馄饨摊子的是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们家的馄饨皮薄馅大,很好吃。
摊子上不止他们两个人,隔壁还坐着一桌人,看起来和老板相熟。
“老刘啊,你们家明丫头这两天怎么样?”
身后传来老爷爷苍老的声音,“还是老样子,在家休息呢。”
那一桌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哎,你家明丫头也是命苦,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病。”说罢,就往桌上多放了一份馄饨的钱,“给你们家明丫头的药钱,你们也早点回去歇着,天天忙这么晚,铁人也受不住啊。”
老爷爷连忙道谢,“谢谢!只要我们家丫头病能好,辛苦点也好。”
那一行人走了,封尧始终没有说话。
汤汁溢满整个口腔的那一刻,封尧感受到了久违的心痛。
他忽然抬头对将离说了一句话。
“你知道吗?从前我也曾重病缠身,只差一步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