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州是个四通八达的好地方,”父亲笑着说,“非常适合做生意,我以前也是干商业出身,在供销社,打算盘,现在年轻人都不会,我老了老了照样打得很好。”
“俺小的时候俺爸就教俺打算盘,”小齐笑着说,“也没学会。”
“社会变化太快,”兰姨笑着说,“现在算盘用不上了。”
“可不是!”父亲笑着说,“现在年轻人像他们,想干啥,我不管,他们尽管干,时代一直在变化吗!”
“像您这样的老革命,”兰姨笑着说,“有这样开明想法,真不多。”
父亲呵呵一笑,转而问路治香:“听小霞说,家也是长治的?”
“是,是。” 路治香忙拘束地笑着应答。
“长治哪儿的呀?” 父亲笑着问。
“南宋。”路治香望着李兰,笑着说。
“南宋?”父亲仰起头想了想。
“在长治县。” 兰姨笑着说。
父亲哦了一声,笑着说:“那是在长治南,我老家在长治东,平顺县,咱都是老乡哩!一个长治市的,俩地方挨着呢!”
“真是老乡,”兰姨笑着说,“挨得挺近的!”
“现在山西河南来往方便了,”父亲笑着说,“火车汽车,几个小时到了,以前都两条腿走路,走壶关,一走一天!”
“啊,”路治香笑着问,“林县你也走过?“
“走,咋不走?”父亲笑着说,“以前经常走。”
“那老辈子家和那一口都是林县的,”路治香笑着说,“都是走,一走一天。”
“以前哪有现在条件好,”父亲笑着说,“都是硬吃苦吃出来的。”
“像您这样子的,也算有回报了,”兰姨笑着说,“不像农村的,白受了。您当大干部---这房子都是自己的吧?”
“说是单位的,”父亲笑着说,“其实也就给个人了,革命一辈子了,还不落套房子?”
“这房子有多大啊?” 兰姨笑着问。
“七十多平方。” 小齐笑着说。
“小齐兄弟几个?” 兰姨笑着问。
“弟兄四个,”父亲笑着说,“那几个都有自己房子,他最小,不用说,这套给他的!”
“那您老对他们这个,”兰姨笑着问,“同意不同意啊?”
“同意,同意!”父亲挥着手,高兴地笑着说,“小霞那姑娘那天来了,我见了,好姑娘!他们弟兄都是自己谈的,啥时代了,婚姻自由 ,我不干涉。”
“齐勇是个好孩子,”父亲又笑着补充说,“不抽烟,不喝酒,没有不良嗜好,正派的很,从不用我们操心。”
“那是,”李兰笑着说,“在您这样家庭教育和熏陶下。。。”
吃完饭,走的时候,兰姨顺手把另外两个屋子的布帘掀起,迅速往里各扫了一眼,向路治香丢了一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