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维庸的目光落在摆得整齐的三个1上,神情出奇得认真,根本没发觉到两人越牵越紧的手。
寒无奈道:“你先放——”
“一会儿不要说话,跟在我身边。”维庸干脆地打断寒,拉着他往围满了人的边角区去,“搏转盘”的好戏刚刚开场。
孟南赶紧把牌都塞到服务生手里,也匆忙跟了上去。
不知道是人群里的谁远远看到了维庸,立马喊了一声“庸哥到了”,人潮登时呼啦啦散开,从中空出一条道路。
寒只好任由维庸拉着往前走,一时间,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维庸和他的身上。
不出意料,人群里开始了热烈的讨论:
“这好像是庸哥第一次带人来SR,这人谁啊,你认识吗?”
“不认识,但是长得好帅啊,应该也是个未成年吧?难不成是庸哥的表哥什么的?”
“庸哥是孤儿,这你都不知道,还当什么庸哥的小迷妹。”
“他们俩还牵着手哎,该不会是......”
“不是吧,本姐姐粉没有机会了吗呜呜?”
“不愧是庸哥,口味就是非同凡响。”
“不愧是庸哥!”
忽地,人群里传来一个洪亮的男声,打破了窃窃私语的和谐:“庸哥,今天来得怎么这么晚,不会是想躲着我吧?”
那是个略显成熟的男低音,维庸一听就知道又是赛万。
赛万,一个比他大了五岁的采集者,正当年少轻狂的年纪,但是在三年前被维庸顶下SR赌场五大顶级的位置之后,他就坚持不懈地在每次“搏转盘”的时候挑战维庸,而且每次拿出的赌注都是物品。
有时候维庸对那件赌注感兴趣,就应战;觉得那件赌注不够格,就拒绝。
没办法,顶级采集者就是可以享受部分不公平待遇。
但是这三年来,赛万挑战维庸没有一次成功过,按理说以他的实力,挑战另外四位里的任何一位都能有很大几率顶替对方,可他就是头铁,非要和维庸杠上,称其是要一雪前耻。
寒循声看出去,就见一个穿着深色宽松西装套装的男人正坐在一张椅子上,锃亮的皮鞋放置于赌桌上头,嘴上叼着根电子烟,缓缓吞吐出几口烟雾。
那的确是个少年,羊毛卷短发堪堪遮住耳尖,黑色的发带盖在额前。
长得也算周正,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就是浑身那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匪气无端给他添了点可恨,让那张算得上养眼的小脸看起来十分可恶。
赛万显然也注意到了寒的存在,眼里登时闪烁出奇异的光芒:“呦,咱们的庸哥长大了,眼光不错啊,这小家伙身材模样都挺合我胃口的,要不你给我开个价,转手给我算了,怎么样?”
“滚,少他妈做梦。”维庸皱眉,丝毫没掩饰这话语里的厌恶。
赛万被当众驳了老大一个面子,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但他却还是攥着拳头皮笑肉不笑地道:“这么急着护犊子,看来是真挺喜欢的,哪儿认识的啊,和大家伙分享分享呗?”
寒正想着用劲儿挣脱开维庸的手准备好好解释一下两人的关系,没想到维庸竟是主动追着再次牵住了他的手。
维庸终于反应过来了他和寒正牵着手,但被赛万这话一激,他却抓得更紧。
在维庸那张还未褪尽青涩的小脸上狠厉神情尽显:“既然你知道,就不要来找死。”
赛万暴怒,咔哒一声折断了手中的电子烟。
而维庸也是豪不落居下风,只见他微微眯眸,手上黑影一闪,一柄合金打造的银色双头刃便落入手中——那是他做采集者赖以成名的武器之一。
剑拔弩张的气势使得不少人自觉退散,将主场让给了维庸、寒和赛万三人。
赛万就这么隔着数米的距离和维庸遥遥对视,他被气得死死咬紧了牙关,逼得额头青筋迸现,才勉强留有一丝理智,没有直接冲上去干架。
赌场有赌场的规矩,他们都必须遵守。
维庸并没有丝毫着急,这种场面他实在是遇到过太多次了,赛万是个十足的急性子,稍稍被人一激就会冲动。
不过这次赛万倒是冷静得很快:“嗬,一会儿看你怎么哭吧,臭小鬼。”
维庸不再理会他,径直拉着寒走到墙上的电子小转盘前,在转轴上验证了自己的指纹和虹膜。
一个机器女声道:“顶级采集者维庸,验证成功,请查收您的挑战申请书。”
好家伙,弹射出来的虚拟屏上登时显示出了8封申请书,第一封申请书的主人赫然就是在一旁坐在的赛万。
赛万嗤笑道:“我劝你还是好好看看我的申请书和赌注,你这次要是拒绝了我,你肯定会后悔一辈子。”
对于维庸来说,这实在是耳朵都快要听起茧子的威胁了,他干脆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手指点在赛万的申请书上,就要准备下拉扔进垃圾箱。
“哎等等!!”赛万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冲着维庸的身影吼了一声,“喂,你为什么不看啊?”
“是垃圾。”维庸冷声回应,手指拖动了申请书。
“那你连你那个什么姓严的叔叔都不管了吗?!”赛万忙不迭说道,生怕晚了一秒就赶不上让维庸住手了。
“你说什么?”
“你说叔叔怎么了?”
维庸和寒异口同声,同时扭头瞪视向赛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