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把他的嘴给我堵住!”
吴勇气急,又是一脚,见王城痛苦地蜷缩在地上,这才舒心了几分,大摇大摆向着长廊走去。
铁锁落地,夜笙脸色苍白,缓缓抬头。她认得吴勇,早在他抓捕自己之前。
“贱人竟敢蒙骗老子!怎么,还等着你家主子接你回去?”
夜笙眼里并无恐惧,她默不作声地承受了吴勇的一记耳光。男人面色狰狞,因内心的无能不知如何解决,便将火气发泄在弱小之人身上,以此缓解怯懦。
“我告诉你,做梦!唐皎别想着靠抓到月清瑶去东厂!她一无能之辈,若不是依仗柳轼,怎么可能坐到门主的位置上!”
夜笙不语 ,她多日未进食,嘴唇干的起了一层皮,唯独一双眼睛似小兽般紧盯着吴勇。吴勇皱眉,厌恶夜笙带有反抗的眼神。他在夜笙面前来回踱步,边走边打量着夜笙。
“你说,要是我将你带走,月清瑶会不会自投罗网。”
夜笙眼眸一暗,仍旧不语,吴勇见状,神气了些许,多日来的郁闷都散了不少。
“哼!怕了?怕就对了!月清瑶那贱人敢勒索我,还有唐皎,处处与我作对,我定要让她二人不得好死!我舅舅可是六扇门统领,想杀谁,全凭心情!”
吴勇恐吓着,令他恼怒,夜笙脸上还是没有恐惧的神色。她像在发呆,丝毫不理会吴勇的独角戏。
“告诉我!月清瑶在哪!说了,我可以让你死的好看些,否则,我亲自给你动刑。”
吴勇说罢,抽出腰间长刀,寒光映照着月光,夜笙终于有了反应。她安静地打量着吴勇手中的长刀,发出气若游丝的声音。
“她...在...”
吴勇没听清,他不耐烦地吼着夜笙,“大点声!”
男人满脑子都是入东厂的美梦。抓捕一个月清瑶,能从六扇门直接入东厂,史无前例。如果自己能抓了她,就是舅舅也管不了自己了。转念想到唐皎,吴勇脸上多了几分厌恶,她凭什么故作清高,一面装作无欲无求,一面又费尽心思往上爬!
但凡唐皎是个男人,吴勇的挫败感都不会如此强烈。他恨极了同差戏谑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在背后议论着自己靠着关系都不如一个女人。他当然知道唐皎看不起自己,那又如何!自己的舅舅是六扇门统领,柳轼算什么东西,摸爬滚打多少年也只混到门主之位上。
只要自己能抓到月清瑶,唐皎,柳轼,舅舅,没有人再会看不起自己。吴勇眼神狂热,紧盯着夜笙苍白的唇,听她说着月清瑶的下落。烦人的是眼前女人像是被折磨的没有力气,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口。
吴勇暗骂一声蹲在了夜笙面前,他将耳朵凑向夜笙的唇,听着她说话 。
“月清瑶...在...”
心跳越来越急,吴勇满含期待地等待着。
“你怎配!”
陡然,剧烈的疼痛从耳边传来,吴勇疼得发出杀猪般的吼叫,他带来的捕快一听忙着向他赶去。夜笙眼底的恨意陌生,她死死咬着吴勇的左耳,直到唇边血腥弥漫,直到久违的快感传遍四肢百骸。
她带着赴死的决然,用她的方式,向不公的世界作对 。
吴勇拼命推搡着她,看似毫无力气的女人发了疯地咬着,捕快们吓得连连拉着夜笙。
撕裂般的痛感折磨的吴勇哀嚎不止,他面色涨红,终于,夜笙被拉向一边,吴勇疼得险些昏死过去。捕快脸上带着惊愕,颤抖着指着吴勇的耳朵。
吴勇身躯发颤,愣愣摸向左耳处,空的,只有粘稠的血液。再看眼前被质押在地的女人,她将口中的东西吐出,用鄙夷的目光看着吴勇,凄凉地笑了起来。
“啊——!”
吴勇怒吼着,声音传遍暗牢。他握着刀就要杀上前,质押夜笙的捕快连忙放手,转而去拦吴勇。
“大人不可!她必须活着!否则统领不会放过我们!”
“滚开!”
吴勇不顾阻拦上前,捕快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用力夺着吴勇手中的刀,边抢边快速说着。
“她要是死了!就再无抓到月清瑶的可能了!大人,想想统领对你的警告,想想唐门主会怎样!”
夜笙眸色变得坚毅,她静静听着捕快的话。
“大人,忍一时!等抓到了月清瑶,随你怎么处置她,统领都不会发话!”
吴勇喘着粗气,一把推开捕快,握刀的手止不住颤抖着。他用刀指向夜笙,恶狠狠警告着。
“贱人!你给老子等着!等抓到你主子,我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在场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奄奄一息的女人用尽所有力气,从地上爬起,毅然决然地冲向刀刃方向。所有人怔住,空气中流淌着血腥气息,夜笙注满仇恨的眼紧盯着吴勇。
“不是你...杀了我...我的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