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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鲛烛照幽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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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药熬好了。”就在这时,福顺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

令仪转头看去,只见福顺端着一个漆盘,正站在门口。他的手在微微颤抖着,似乎有些害怕。

令仪心中一动,突然想起了之前福顺在柴房门外的怪异举动。她的目光落在福顺手中的漆盘上,只见那漆盘上放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药汤的表面还漂浮着一些不知名的草药。

“这是什么药?”令仪皱眉问道。

“这是……这是给殿下的补药。”福顺的声音有些发颤,他的目光躲闪着,似乎不敢与令仪对视。

令仪心中的疑虑越来越重,她看了一眼裴执,只见裴执依旧面无表情地坐在案几前,对福顺的话没有丝毫反应。

“把药放下吧。”令仪对福顺说道。

福顺如蒙大赦,连忙将漆盘放在了案几上,然后转身匆匆离去,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他一般。

令仪看着福顺离去的背影,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她转头看向那碗药汤,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了药汤旁边的一支银针上。

那银针的针尖闪烁着寒光,仿佛刚刚被使用过一般。

令仪的心中猛地一紧,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

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缓缓伸出手,拿起了那支银针。

当她的目光落在银针的针尖上时,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那针尖上,竟然沾着一些白色的粉末,而那白色的粉末,看起来竟像是磁石粉!

"搁着吧。"副人格的声音比平日冷三分。福顺退至屏风后,瞥见主子将真鲛烛锁进紫檀匣,那匣面雕的正是南海鲛人泣珠图。

子时的梆子声响起,清脆而有节奏,当第二声梆子敲响时,原本安静的房间里突然发生了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副人格毫无征兆地转过头,目光直直地落在了那扇屏风上,仿佛能透过它看到屏风后面的人一样。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突兀:“听说你老家在泉州?”

这句话就像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让房间里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福顺听到这句话后,身体猛地一颤,手中的漆盘也跟着抖动起来,里面的药碗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啪”的一声摔得粉碎,药汁溅得到处都是。

就在福顺惊恐万分的时候,一个黑影突然从地缝里钻了出来,它像一条灵活的蛇一样迅速游动着,眨眼间就来到了福顺的脚下。黑影迅速缠绕住福顺的脚踝,紧紧地束缚住他,让他无法动弹。

就在这时,令仪踹开了柴房的门,她的动作迅速而果断,显然是察觉到了房间里的异样。然而,当她冲进房间的瞬间,却正好撞见了那可怕的一幕——黑影正拖着福顺往井口走去,福顺的身体在地上被拖行着,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更可怕的是,小太监的嘴不知何时被一种黑色的细丝缝住了,他的眼泪在月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冲开了脸上的糕饼渣,显得格外凄惨。

令仪见状,毫不犹豫地从灶膛里抽出一根半燃的柴火,用尽全身力气向黑影掷去。那根劣质的鲛烛在接触到黑影的瞬间,像是被点燃了一般,轰然炸开,火星四溅。

“屏息!”陆惊澜的声音突然响起,他迅速抛出一块鲛绡,准确地缠住了令仪的口鼻,防止她吸入毒雾。

与此同时,磁石粉和星砂在空中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团浓密的毒雾。这毒雾所过之处,坚硬的青砖纷纷开裂,井水也像是被煮沸了一般,剧烈地翻滚着。

福顺趁着黑影被毒雾笼罩的机会,拼命挣扎着,终于咬断了缠住他脚踝的影丝。他连滚带爬地扑到令仪的脚边,惊恐地喊道:“救、救命啊!”

然而,黑影并没有被毒雾所击败,反而在毒雾中不断膨胀,最终变成了一只巨大的怪兽。怪兽的胸腔裂开,露出一个巨大的口子,从里面伸出了数百条影须,这些影须在空中挥舞着,如同恶魔的触手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面对如此恐怖的景象,令仪并没有退缩,她迅速抓起一根真正的鲛烛,在石板上用力摩擦着。随着摩擦的加剧,鲛烛上渐渐燃起了幽蓝的火苗。

就在火苗窜起的一刹那,所有的影须像是被吸引了一般,齐齐转向了烛光,仿佛那是它们的天敌一般。

"给我!"陆惊澜夺过鲛烛掷向井口。烛火触水的瞬间,井底传来鲛人泣血般的哀歌,万千亡魂的手骨攀着井壁爬出,将黑影撕成碎片。

五更天时,令仪在灶膛灰烬里发现块凝结的烛泪。琥珀色的晶体中封着半幅星图,正是昨夜素商打散的银蝶所化。她将晶体贴近月牙印记,恍惚看见三百年前的南海,鲛人们正用星砂在龟甲上刻写潮汐历。

"崔姑娘......"福顺肿着半张脸蹭到门边,从怀里掏出块染血的帕子,"这是主子换下来的烛芯。"

帕子里包裹着一截银丝,这银丝缠绕的方式与陆惊澜罗盘上的星轨纹路极其相似。令仪凝视着这截银丝,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她的思绪突然被拉回到鲛烛底部的日期——永昌元年三月初七,那正是她沦为贡品的日子。这个日期对她来说,既是耻辱的象征,也是命运的转折点。

清晨,裴执起床时,意外地发现玉笛的裂纹里竟然嵌着一些星砂。这些星砂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隐藏着某种秘密。

与此同时,令仪注意到副人格昨夜写的字帖还摊在案头。字帖的最后一行小字被血渍晕染,隐约可见:“魂归处,潮生时。”这行字让令仪心头一紧,她不禁想起了镜界当铺的鎏金匾额。

那鎏金匾额不知何时开始渗出更多的血珠,仿佛在预示着某种不祥的事情即将发生。素商手中把玩着怨念结晶,看着它在星砂中上下浮沉,不禁感叹道:“磁石引魂,星砂铸牢,这可真是好算计啊。”

然而,就在她说话的瞬间,她发梢的星砂突然变成了血色,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只是这局,破在潮信。”素商喃喃自语道。

令仪被一阵噩梦惊醒,她猛地坐起身来,额头上冷汗涔涔。她望向窗台,发现那截劣质鲛烛的灰烬竟然在窗台上拼出了一个“危”字。

还未等令仪回过神来,东厢房里传来了李三郎的哀嚎声。她急忙奔向东厢房,只见李三郎的影子正用影丝在梁上打结,而他的本尊则脖子伸进了绳圈,眼看就要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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