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透过这个网友不自觉地想到了上辈子的许多让我不太开心的事情,所以我关上了电脑不再打算和他继续聊下去。
后背贴在椅子上面望着天花板出神,良久,我视线下移,落在我那重量已经远远超出人体百分之十五的书包上,我知道我现在应该做些什么。
完成学校里面老师布置的那些根本做不完的作业。
我的学生时代太过于漫长了,哪怕后面已经工作了,学生时代所保留下来的习惯却还在支配着我,让我下意识去做一个好学生。
犹豫了片刻我把书包抱到了怀里,拉开拉链,把练习册拿了出来,看着上面那些我刷过背过无数次的题目,只觉得眼前开始出现了重影,下意识地就有些犯困。
太简单了。
当所面临的题目对于做题人来说不再具有挑战性的时候,刷题这项行为更像是一种无意义的自我折磨。
我拿起笔飞速地写完了前面选择题的答案,然后把笔丢到了一边爬上了床,心里第一次升腾起了股弃笔从戎的豪迈来。
虽然我现在这种举动用弃笔从戎四个字来形容并不合适,但我也很难想到别的更贴切的词。
——
楚琅回家回得很晚,准确的来说是他在学校的门口枯站了很久,他单肩背着书包,甚至不敢将眼神望向楚山卉离开的方向。
他就那样站着,甚至不知道脸上应该展现出一个怎样的表情才算得上是体面,才不会显得丑陋狰狞亦或是扭曲痛苦。
手指死死地攥着书包带,不应该嫉妒的,哪怕心脏此时已经蜷成了一团,压迫着那可怜的胸腔,鼻腔里都带着股发酸的血腥味,原来他竟然在不知不觉之间咬破了自己的舌头。
他眨了眨眼睛,眼睫上竟然掉落了一滴泪,他伸手去擦了擦。
滴答滴答。
越来越多的眼泪从眼眶处滑落了下来。
此时的他神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麻木地擦着眼泪。
但那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
在楚山卉奔向褚佑的那一瞬间,他恨极了她,甚至控制不住地想在心里用最恶毒的言语去咒骂她。
控诉她的刻薄自私、水性杨花。
自甘堕落地和一个烂人混在一起。
仿佛把她踩到了泥里他就可以说服自己的这颗心不再为她跳动。
但却悲哀地发现,他还是喜欢着她。
哪怕喜欢这个人,让他这样的痛苦。
——
“怎么回来的这么晚。”他刚打开家门,焦急地等在家门口的母亲就连忙迎了上来:“这天都黑了。”
他没有说话,没有理会母亲伸过来的,想帮他拿包的手,只是径直地往里面走。
要说这个世界上有谁最了解楚琅,除了他的母亲以外再也没有第二个人,看着自己儿子魂不守舍的模样,女人的眼里也沁出了泪来。
“听…听妈的,你要好好的……”
“不要喜欢她了好吗?”她的嗓音是哑着的,还在发着颤,像是压抑着极大的痛苦。
“她是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