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淀说:“今天开学,我跟酌儿来学校,中午收拾完了出来吃东西。”
“我让服务员再加条鱼吧。”宋酌问,“介意跟我们一块吃吗?”
莫知与摇了摇头,抬手招了服务员过来,说:“我来加吧。”
点完单后莫知与接着刚才的话题,问:“你们是这所学校的?考这么近吗?”
莫知与记得宋酌跟他说过他们才刚上大一。
“是啊,当初就是奔着它近报的名。”陈淀笑着说,“离家近点方便嘛!”
莫知与笑道:“我当初报志愿的时候都拣着家远的报名,那时候身边的同学都是想着离家远点自由什么的。”
“你在那儿读的大学?”宋酌问。
“噢。”莫知与扭头看了看他,说,“广州。”
他还是第一次跟宋酌挨这么近地坐着,离近了感官冲击更明显,这人果然很白啊,长得也很好看。莫知与想。
“远点近点都有各自的好处嘛!”鱼上来了,陈淀把盘子里没剥完的虾递给莫知与,说,“像我们这种比较黏家的走远了不舒服,就生养在这一方天地里舒坦些。”
“也是。”莫知与接过他递来的虾,问:“这烤鱼店还卖水煮虾?刚刚菜单上怎么没看见?”
“不是。”宋酌笑了,拿了副一次性手套给他,说,“这是隔壁店买来的,两家店店长是老乡。”
“噢。”莫知与也笑了笑,接过手套。
跟人吃饭时谈话聊天是件很舒服的事情,莫知与一边慢条斯理地剔鱼骨一边听陈淀巴拉巴拉,偶尔还跟宋酌怼两句,觉得十分有趣!
他还没找着工作,也不算完全没找着吧,只是在网上看的那几个招聘帖子都是过期了的,那些店招够了人却还没来得及删帖,唯有一家还在装修的酒吧招人,店里各类东西都装修得差不多了,过几天就能开张。莫知与跟老板谈妥了,等店铺开张时去试工,可以的话就留下。
所以他这几天很闲,酒吧上班是下午五点到凌晨两点,他想着这几天可以找个在家兼职什么的,到时候白天除了学习还能多点其他收入。
老妈这几天一直不联系他,看来这次气得不轻,要放在以前他做了什么让她不满意的事情,顶多两天就能把他拉回去并发来一大段教训文案了。
莫知与夹了烤鱼汤汁里腌着的金针菇,想着待会回去给邻居大婶打个电话,还是得找老妈沟通一下,毕竟是他行事莽撞在先,老妈晾着他,但他不能也晾着老妈。
“对了,你说你要找工作,工作找着了吗?”陈淀忽然问他。
“嗯?”莫知与回过神来,说,“算找着了吧,但那家酒吧还在装修,老板让我过几天去上班。”
其实对于那些不怎么需要文凭,全靠出卖体力和时间的工作来说并不难找,这些工作的员工流动性很大,厚着脸皮多问就能找着。
“嗯?”陈淀有点迷糊。
他一直以为陈淀这几天是在找公司投简历呢,咋最后找了家连开张都还没开张的酒吧?
莫知与看着他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说:“我其实没读完大学,如果没退学的话这学期升大二。”
莫知与看着陈淀瞪开了的双眼,还有旁边没什么表情的宋酌,他说,“所以我现在只有高中学历,没法找门槛太高的工作。”
“噢。”陈淀收回自己瞪着的眼,愣愣地问,“那你为啥退学啊?”
说完这句话陈淀就觉得自己鲁莽了。
“不合适呗。”莫知与耸耸肩,倒不介意,还玩笑地跟陈淀说,“小孩不要学哦。”
“那你是要重新考学校吗?”宋酌问。
“是的。”莫知与看向宋酌,觉得这人说话总能一语中的,他说,“到时候找个学校挂名复读。”
他退学后算是拒绝了家里的抚养费,现在除去还不知道要多少的学费,生活费是大头,所以到时候只能挂名复读,他得打工。
“嗯。”宋酌没再问什么,只说,“有需要可以找我。”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帮什么忙。
莫知与点头,对这两位总是想帮他忙的新朋友很是感激。宋酌很通情达理,莫知与即便表现得对此事没什么不好意思,但心里总归是有点骄傲的年轻人,到底不愿意让人老追着问这种问题,所以他适时转移了话题。
宋酌说:“我们待会回去,你要跟我们一块儿回吗?”
“你们不回学校吗?”莫知与问,他刚刚手里筷子一直没停,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宋酌说:“我们不住校。”
“哦,也是,那么近。”莫知与停了筷子,喝了口茶水,说,“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