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开口闭口皇叔怎么,教朕什么……进行说辞,临了风度翩翩,二鞠躬:
“望众卿不吝赐教,晚辈这厢有礼了。”
臣子俯身思量:皇上自称“晚辈”?
披着羊皮的狼,谁信谁是冤种!平日里的霸道不是白尝的。
元心脸色难看,那句话是没有的,不是提线木偶,谦虚过头怎攒听从他的人。
“郝——”
元心回头,官僚个个打转就走,更是出殿门,郝太傅早已下到九八阶以下,走在人群最前头。
宝莱来接王爷,见王爷记挂着太傅的方向,脑瓜子接线:
“呀,奴才怎么把这事忘了,太傅特意为您留了喜帖,王爷出宫散散心,转换下心情吧。”
“结婚!什么时候的事!”
可以是生辰、酒会,诗会,这一声不响是要结婚!元心头皮发麻,翅膀硬了,要飞了?
宝莱从抽屉拿出婚书,“囍”字醒目,红纸上婚礼日期空白。
元心平稳心态,抄御郝眠竹和万安二人生辰信息,绑扎一块,求见国师,眉须皆白的老先生为他俩卜得吉兆,才大喜。
“郝——”
他有急事?
多番这样就走了。可,婚期不是没定吗?
*
“毛丫头,哪来的羊?”
“小姐,郝太傅的聘礼下来了,不只白羊,白雁,金银珠宝,首饰钗还,锦衣布匹,好酒好茶,样样有。”
“嗯……加上老爷备的嫁妆,小姐嫁这穷小子也算安稳富贵。”
“雁呢?你弄丢了!”
毛丫头指指天上,万安抬头,皎洁的白雁在院房上方盘旋。
万安爬上树唤小厮拿来捕网,竹竿不够长,撇在地上让他们赶紧加长。
那白雁似通人性,早一步高飞远走。
*
朝中会不到眠竹,元心去了一趟相府下聘,并告知卜筮的吉月良日。
出相府时,天色已晚,路过顾府,元心未敢停留。
通往眠竹家,需要经过一条小巷,路窄,只能由一人通过,水沿景观水渠流动,叮咚作响。
对面来人时,要侧身让行。
高楼瓦砾,为道路护航免受雨水浸扰,浅蓝色的石板路,被人们走地光滑了,就像搁浅的宝石。
“咚咚。”
元心扣房门,郝眠竹开门,带人进屋,一时两人都不知如何开口。
眠竹冒出一句吃了吗?
弄得很陌生。
元心嘴角含笑,摇摇头。
眠竹将人安顿在厅堂,速泡了些茶后去厨房,乒乒乓乓炒了些菜,一并端出。
两人一顿晚饭吃了几个时辰,各有心事。
眠竹先收拾了下去厢房,元心再坐了一会,才去找他。
“十月二十三,是个好日子。”
眠竹弯着身子在铺床,元心从烛火架上端了一盏灯置于书桌,捞起袖子拿墨块在砚上研磨。
“要写什么?”
眠竹过去,往砚中加滴清水,问道,正要接手研墨,元心放下墨块。
块板拍案,落在红木桌上那墨泽越吸越大。
“写催妆诗。”
元心拉开椅子,按眠竹坐下:
“我们还需要找一个儿女父母双全之人来挑新娘的盖头。”
“你见过她了?”
“还没有,见过画像的——娇淑娴静。”
“你们怎么认识的?怎么就非她不娶。”
“在歌舞坊认识的,当时以为只是普通的富家小姐,我配不上她。哪有什么非娶不可,真正非一个人不娶的,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你是说奉子成婚?她!是你的?”
“公子话本看多了。”
“所以,你喜欢她。”
“喜欢。”
催妆诗不好写,眠竹迟迟无法下笔。
万安有妆扮吗?
等一个姑娘出门会是怎样的心情?
妆扮前后有何不同?
眠竹看向研墨的公子,这会坐在他身边,心思不知又跑哪去了。
衣袖随着动作松落,掉在砚里,拖得到处是墨汁。
要是换成公子梳妆。
眠竹心跳加速,撇过头,脸上红晕,只是想到他取了发带而已。
眠竹随便写了一些,折叠放一边,心越来越烦,放弃了。
废纸堆成小山,公子还是失神的模样,时间过得很慢吗?
眠竹手心冒汗,默了一首他人的古诗交差,开始打哈欠。
公子也连着打了两三个哈欠,瞌睡的眼睛挂泪盈眶,这人魂早飞没了,怕是已不知人身在哪。
眠竹牵他去睡:
“老爷身体不便,不会来参加喜宴,不,不是身体问题,他身体很好。”
“通晓了,字面意思。”
“但,我会带新娘回门,公子。”
“好的。”
元心解了心思,安稳入睡。
却梦见另一件心事。
言雨生回京城是有群众基础的,在边境无所事事的七年,参于别的领地内的大小战役,笼络军心,百官力荐回的京城。
刚开始吴公公担忧,边境出了个霸王,以武服人,国界沿线领主唯他马首是瞻。
那时元心只是淡淡道:“随他喜欢,也不是什么大战,无关生命危险,也算平一方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