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作为陪练还是比太子好受的。太子也常常迁就他,有事太子上。
“啊,吴明,太狠了,校场的师傅不仅要我射箭,还要我骑马射耙子!”
吴明:……
“还是你好,练武什么的,我只是想玩玩,不然日子没法过了。”
吴明:……
“啊,认真的林师傅,让我的日子更没法过了!”
“林目苏!管管你爹吧。”
/
痛苦总是短暂的,美好才是永恒的。
终于,踏上了前往木南秋狝的征途。
据说,要坐三天的马车。是要往西北走,是不是离塞外很近,言雨生岂不是骑一天马就到了。他是最后一天到,还是提前两天到呢?嗯,要不要给他带东西。我能回家吗……,哼,父亲你最好来看我!
然而,并没有。
“心儿,戴上玉!”
“啊。”
顾怀乖乖回屋从箱子里取出了玉。这个箱子装满了皇上送的东西,他并不打算要的。看来,可以去秋狝的身份,是它了。
“戴了吗?”
“带了。”顾怀学皇上,委屈地从怀里揣出玉。
“不行,戴上!”皇上摇摇头。
“你知道,秋猎人多。此次还有异族人,万一走丢了。在朕找到你之前,别人见到此玉也不敢伤害你。”
“……,可是。”
除了人多,还眼杂呢,我还要找哥哥,怎好戴着它“招摇过市”。
说时,皇上拿出帷帽替顾怀戴上。
猝不及防,顾怀的视线模糊了一度,帷帽周边的一圈软纱垂至腰间。
顾怀:……,就没这么委屈过。可惜,皇上看不到。这次,他是真的委屈想哭。为了哥哥,忍了。
皇上又替顾怀取下白玉圆佩,来回拭去片刻才还给他。此玉,皇上也有,只是顾怀的是“猫扑蝶——耄耋”喻意福寿,而他的是“蝙蝠与桃”。就像俩人同为帝王命,一人浴血而生,一人受尽了大家的呵护。
皇上重新为他戴上双龙玉佩,牵着他上车。
早已在马车上等候的太子,见上来了一位蒙面侠客,愣了好一会。父皇与此人都不说话,弄得太子也很紧张。
好久好久,蒙面侠客,解了帷帽。
“呼,不行了。”
“哈哈,是你,你蒙面干什么。我以为是武艺高强的谁呢!这么——”
“咳!”
啊,父皇在,……,皇叔吗?
“是呀,我也不想的。”顾怀对皇上笑笑,“下车戴,下车戴。”
皇上点点头。
“呼~”顾怀叹气,并横躺了下来,用帷帽挡住整个脸,真不想面对这两尊大佛。说来,他俩也没把顾怀怎么。
就像现在,要是爹在,肯定对他又吼又念的,“心儿,心儿!”直到他坐端正为止。可,正是这种感觉,说不上来,自由得不自由。
“心儿,心儿~~”
顾怀惊坐起。帷帽掉在一边,纱边散作一团。
“吃点东西。”
“啊——是。”
是啊,不是父亲,顾怀条件反射坐得端端正正。入宫以来的往日种种,如梦方醒。
“咳咳。”
“喝水。”
顾怀接过水,此刻从未有过的清醒。以及,不敢相信自己如何来到这里的。左手皇上,右手太子!
半夜。
秋风萧瑟,临时帐篷里。
皇上与太子大眼对小眼,守着一双泪眼。
没错,顾怀的小孩子脾气又上来了。
“心儿,心儿,怎么了?”
“哇,我爹是不是不要我了。”不问还好,一问这戏还有唱头!
皇上、太子:……
“要,怎么不要。”
“我不要您,还有你!”
太子一震:不要我?
“那心儿要什么?朕给你。”
“我,我——我要回家。”
皇上:……
“好好好,什么时候想回,跟朕和然儿说一声就行。”
“……”原来这么容易。
顾怀出戏上头,哼哼涕涕,边抺眼泪边笑。“嗯!”这会的眼泪才是真的——喜极而泣。
皇上、太子长叹一口气。俩人面面相觑,相视一笑。
默默地,好像仨人达成了某种共识,就此松了口气,可以好好的了。
皇上:不是想走就好。
太子:他还是要我的。
顾怀:呜~~,爹,我好想您!
哥哥展信佳:
嗯,有很多话想说。
嗯,说些什么呢?
嗯,没什么可说的。
可我,坐在这三个时辰了。
嗯——哈哈——我要来见你了……
祝君好!
向和五年十一月十一,子时,顾怀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