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飞说:“我哪知道。”
罗南江回忆了一下。朱砂含汞,虽然有些中药方里有朱砂成分,但是在大部分情况下,朱砂都是不能食用的。不是药用的朱砂,磨成粉能干什么?画画?他记得蓝天就和他提过,办公室里的朱砂不够了,得回家才能给他写符。
可是这山上怎么会有朱砂粉呢?罗南江猜测,这里以前肯定有人来过,不知道在这里做过什么,留下了这么一点粉末,和土层混在了一起。
任罗南江怎么想,都觉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来不及多想,蓝天催着快走,罗南江很快就忘了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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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出头,齐原和楼衡终于赶到满椒山附近。
楼衡征收了师弟的车,齐原说让他开,楼衡想着年轻人开车看得比较清楚,就把驾驶座让给了齐原。
一上车,齐原让楼衡绑好安全带。楼衡还在想,这年轻小伙挺周到。
等车一开,楼衡就后悔了。齐原开的这是车吗?这是火箭!楼衡坐在副驾,车窗外一辆车都看不清楚,全是残影!
他多少年没坐过过山车了,坐在齐原的副驾上,直接体验了一把长途过山车,全程都感受着从过山车最高点刚下坠的速度。
他让齐原开慢点,齐原嘴里答着好,车速一点没降。尤其是离开市区的高架桥后,车开得更是无法无天。到后面楼衡已经不敢睁开眼睛了,仿佛一睁眼就能看到他师弟拿着罚单和扣分通知质问自己,为什么这么对他的驾照?
“刺啦——!”
齐原一直保持着飞快的车速,突然一个急刹,毫无预兆地刹停了车。好在楼衡安全带绑得牢实,没有飞出去,但他怀疑自己的脑浆在脑子里被搅得已经换了一圈位置。
“道长,是这里吗?”齐原问。
楼衡眼前黑了一会儿才开始出现画面。见四下无车,他解了安全带下车,跑到路边一股脑把晚上吃的面全吐了出来。
齐原这才发现自己惹祸了。虽然楼道长看着和他爸差不多年纪,但他还以为修道的身体素质应该异于常人,没想到也禁不住急刹车的折腾。
他走上去拍了拍楼衡的背,见他吐得差不多了,问他:“道长,你没事吧?”
“没……没事……呕!你别拍了,再拍我就要有事了……”楼衡有气无力地说。
年轻人手劲真大啊,齐原拍了他两下,差点没给他拍过去。
“哦!对不起对不起!”齐原连忙收回手,退了两步,站在一边拘谨地看着楼衡自己缓过来。
“没事了。”过了一会儿,楼衡擦了一把嘴角,扶着老腰站直身体。
齐原跟着导航和楼衡的指点开到这个山脚,这块没有人员聚集过的痕迹,应该不是罗南江他们上山之前的集合地,他把握不准具体的上山地点在哪。
浓雾蔽月,森色暗然。楼衡眼观八方,环视了一圈,确定地说:“就是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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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山上的蓝天等人走了半天,依旧没见到下山的路。
蓝天不禁和楼小满吐槽:“我们是不是被耍了?”
楼小满平时不怎么锻炼,今天徒步了很久,还是找不到正确的路,无法休息。她累得心情不佳,感觉像是被一股无形的神秘力量一直推着往某个方向走,他们在明处,看不见暗手,有气都无处打。此刻她的脸色不太好看,声音也大了几分:“我也觉得。打不过我们就出这种阴招,有种出来单挑啊。”
蓝天吓了一跳,把楼小满的嘴捂住,说:“师妹师妹!可不敢乱说,单挑我不一定打得过啊。”
楼小满从蓝天的大手掌里挣脱而出,一连呸了好几声,没好气地问蓝天:“手洗了没?干不干净就往我脸上放!”
蓝天不敢多言,手背过身默默地往衣服上擦了擦。小声地回:“应该挺干净的吧……”
“老板,前面好像有一个洞。”冯飞举着把手电,走得比较前面,发现不对后退了几步和蓝天汇报情况。
蓝天让队伍先停顿,自己跟着冯飞走了几步过去,很快又折回来和楼小满报告:“前面看到个洞口,阴气有点重,我先过去看看,你在这里守着人。”
“好。”楼小满忽然觉得紧张,语气里不再夹着刺,担心道:“小心点,别靠太近。”
蓝天的背影随着远去的步伐越来越小,楼小满紧张地盯着前面的情况,手上的符已经备好,准备一有风吹草动就移过去救人。
然而趁楼小满此刻没注意,姚莉冷不防又自己动了起来。
罗南江第一个注意到,姚莉在往前走。
本来姚莉的位置在他后面,现在突然走到他旁边,并且还在往前,跟着蓝天离开的方向移动。
走到他身边的时候,罗南江听到这个一晚上没露出过脸的神秘女子在说话。
姚莉的声音很小声,可是罗南江还是听清楚了。
她说:“小盛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