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语凡紧张地看着她:“挺好的!我爷爷会夸我!”
沈婵娟笑眯眯地点头:“那你的拿手菜,可以做给为师尝尝吗?”
刘语凡一愣,旋即自信地笑了笑:“好。”
沈婵娟内心尖叫。
终于轮到她耍师傅威风了!
爱徒心切的沈婵娟拉来司殷:“你有需要的材料都告诉他,他打杂打得真的很好,”
司殷:( ^_^)/~~~
刘语凡毫无所觉,感动地看着沈婵娟:“谢谢师傅。”
司殷:??
该谢的是沈老板吗?
沈婵娟憋着笑,在店内找了个位置坐下,等着尝刘语凡的菜。
一想到自己要像师傅一样点评别人的菜了,沈婵娟兴奋得手心都冒了汗。
没一会,司殷从后厨出来。
沈婵娟示意他坐下,眼睛却没有离开刘语凡半步,眼里是毫不掩饰的赞赏。
司殷不急不慢地坐在她对面,身子挡住沈婵娟半边视线:“她就是沈老板等的人?”
沈婵娟正过头:“你知道?”
司殷:“你丢掉的招聘单,我看到了。”
丢掉的招聘单上面,选人条件可以说是为刘语凡“量身定做”,要求女性,又要求年龄不能太大,还要求要有厨艺基础,最好会扯糖丝,沈就差把刘语凡的名字写上了。
沈婵娟尴尬地笑了笑。
其实她计划着开业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刘语凡,她的锐气和稳健,沈婵娟记到今天。只可惜她不知道刘语凡的住址,也不知道她的姓名。便是在店里看到刘语凡,也只是匆匆的一个背影。
自从开店起,沈婵娟便只拜托过云寄锦帮忙,云寄锦也有自己的事情,店内忙起来时,只能靠司殷和沈婵娟两人连轴转,幸亏他们配合得极好,才没有出过岔子。
司殷也很疑惑,沈婵娟为什么不招一个服务员?地府上菜分明比人间简单得多,只要一个人就够用。
但是沈婵娟没有。
沈婵娟只是安然做自己的事情,从没有提起过招人的事。便是有人来自荐,沈婵娟也都委婉拒绝。
直到今天,司殷才知道沈婵娟在等,也在赌,在赌刘语凡究竟会不会来。
为了一个最好的人选,她宁愿不要其他人来替代。
司殷的睫毛微微颤动,他想,如果刘语凡不来呢?如果刘语凡根本没有那么喜爱所谓烹饪,将沈婵娟抛之脑后呢?
沈婵娟为什么那么相信她?又为什么可以那么坚定地等待她呢?
他心里微妙地涌起一种忌妒,于是司殷轻轻地说:“她这么好吗?值得沈老板这么等待?”
沈婵娟坦然点头:“她很好,当然也很值得。”
“那你为什么可以肯定,她一定会来?”
沈婵娟:“感觉。”
司殷第一次露出一点疑惑。
“其实我也不能肯定,但是我相信自己的感觉。”沈婵娟露出一点笑意,“我心里总有一个声音,让我等一等。”
司殷:“就因为这样?”
沈婵娟点头:“就因为这样。”她眼里露出一点怀念的神色,“我师傅说,人和人相处讲究缘分,我觉得我和语凡就很有缘份,也许这就是别人说的……命运的安排?”
沈婵娟自己把自己逗乐了,司殷却笑不出来。听到“命运”,他轻轻拧了拧眉头。
司殷心里有一点不是滋味,像咸海水漫溢过心头。
“那沈老板觉得,我们算有缘吗?”
男女之间的“缘”,总是与风月相关。
司殷这话有一点暧昧。
沈婵娟顿了顿,想了一会才点点头:“算。”
他们的缘分,就工作来说,司殷可以接触食材,能解沈婵娟的燃眉之急。就感情来说,司殷的出现又总是恰到好处。诚如夏风无法吹皱春水,而对于沈婵娟来说,司殷恰好是撩动的春风。
闻言,司殷眼里涌上一点暗紫色,只是很快又消失不见。
沈婵娟与别人的缘分浑然天成,与他的所谓“缘分”,却全靠司殷自己推波助澜。
司殷握着椅边的手用力得泛了白,面上却笑意依旧:“我也这么想。”
有没有缘分有什么要紧?
命不命运又拿他如何?
他是凤凰,是地府之主,便是没有缘份,司殷也要生造一段出来。
话音刚落,两盘被盖住的菜肴漂浮到二人中间。
沈婵娟揭开盖子,一道盘中六个奶白圆球,表皮微皱,雪白的糖粉点缀其中,便如冬日鹅毛大雪上,几个奶皮子做的乳酪球。
这道菜虽像奶酪,却没有使用牛奶,而是用蛋清、豆沙、淀粉和白糖四种原料,又因为卖相极佳,名字也美,唤做“雪绵豆沙”。
这是菜看着很简单,但其实不然。
雪绵豆沙要用油炸,但却不能使油上色,炸出来的“雪球”以纯白色最佳。同时要保持表层的绵软,油温要控制在100℃以下,浸炸五六分钟。
沈婵娟看着盘内乳白色的小球,没有说话。